“起来吧。”皇帝轻抬了下手,李徐起身又行了礼。

“小五手中拎的是何物啊?”

李徐稍稍将点心袋子往身后移了些小声道:“是母后给儿臣的点心。”

“哈哈哈,朕又不抢你的,点心而已,想吃朕命人再多做些送去你那。”

“那不一样,这是母后给儿臣的...”

“哈哈哈哈,你呀,冠礼都行了,还像个娃娃总想缠着娘亲可不行。”皇帝朝他招招手,“近前来。”

李徐走到书案前,皇帝坐在椅子上打量他道:“说吧,此来所谓何事?”

闻言他又跪下将点心放到地上揖手道:“儿臣一要请罪,二想求一份差事和一个恩典。”

“有话起来说,不必跪着。”

“不,儿臣这话只能跪着说。”

“哦?”皇帝听后笑了,“说说要请什么罪?还有是差事要跪着求?恩典要跪着求?或是两个都需跪着求?朕倒有些好奇了。”

李徐俯身下去额头抵到地上:“儿臣要请迟报之罪,几日前有细作入皇城行刺儿臣,儿臣未能及时向父皇禀告。”

“行刺?你受伤了?传太医!”

“儿臣未伤分毫,父皇不必担心。”

皇帝起身将他扶起来上下拍拍确不见有伤痛之处,便令赶进来的太监退了回去。

“说说怎么回事?”皇帝负手而立神情严肃,“潜入我凌国国都行刺皇子,好大的胆子!”

李徐揖手道:“父皇息怒,容儿臣详细禀。”

来龙去脉听个差不多,皇帝脸上怒意更盛。

“想必是那女子见蛊惑不了小谢将军,又听到计提举称儿臣为殿下,便掉转矛头趁儿臣一人离开时来刺杀儿臣。“

“幸而小谢将军碰巧跟来救下了儿臣,只是可惜当时那女子抱着求死之心,没能留下活口来审问幕后主使。”

书案砰地一声被拍响,皇帝盛怒难藏:“来人!传朕旨意!将计宁押解归京审问!计家上下即刻打入大牢!”

“父皇!”李徐跪地磕了个头,“请父皇收回成命,这便是儿臣要求的恩典。”

“你要替反贼求情?”

“不是反贼,是被细作利用的蠢货,计家几代清白,计宁生于皇城长于皇城,秉性人尽皆知,儿臣确定他对此一无所知绝非同谋,求父皇明察开恩!”

皇帝微微摆摆手,大殿中的宫人再次离开殿门重新关合。

“朕记得你与计宁并无交情,而今怎么要为其求情?”

“儿臣只是不忍无辜者遭遇无妄之灾,故而儿臣想求留计宁一命,不要牵连计家满门。”李徐重重磕头道:“求父皇开恩。”

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

“谢父皇。”

皇帝坐回椅子上看着他道:“差事便是想亲自去琢州查查吧?这事可与皇后说过?”

李徐点头:“是,儿臣不敢期满父皇,儿臣....怕母后担忧,未敢说实话,只说被刺杀的人是谢辞,但毕竟事情发生在儿臣身上,儿臣想自己查个明白,故而恳求父皇准许。”

“嗯,也好,当事人亲自去查确实最为合适,只不过为何不早向朕禀告?”

“若是早些禀告,父皇定要扣下计宁,那样怕是会打草惊蛇,故而儿臣斗胆瞒了几日。”

皇帝轻笑了声,眼底似有笑意却又不尽然:“你这罪名不小,若查不清此事,便要两罪并罚。”

“儿臣领旨遵命,一定查个水落石出。”李徐行礼一拜,“但..还有一事...”

“说。”

“儿臣...儿臣怕路上..”

皇帝大手一挥,提笔落下旨意:“便让谢辞随你同去,护你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