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徐叹口气:“有半月了,嘉良侯不派人来找,谢辞也赌气不回去,儿臣也是....唉。”
“怕是你受不了他那嗜酒好色的毛病?”
李徐面露犹豫,少顷轻轻点点头:“母后有所不知,谢辞他还时常拉着儿臣一起去...去..唉,母后可否劝劝嘉良侯?”
沈华玲瞧他为难的样子反劝道:“住就住吧,你便多忍耐忍耐,想来不会在你那太久。”
“本宫知道你的性子,心里看不惯他,但阿辞那孩子从少时开始就与太子不亲近,现在出来这档子事,你若是与他再出什么岔子,那他可就真与坤宁宫生分了。”
李徐蹙起眉又是叹息沉默一会才点点头。
“儿臣知道,请母后放心,他现下还是将儿臣当作朋友无话不谈的。”
沈华玲安慰道:“委屈你迁就这混世魔王了。”
“儿臣不委屈,儿臣知道谢辞心高气傲难以彻底归附,可偏偏又与皇兄不睦,所以为了母后和皇兄,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沈华玲满意地笑了笑。
“儿臣还有一事想向母后禀明。”
“何事啊?”
李徐目光扫过殿内宫人,沈华玲抬抬手命令所有人都退了出去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“是,儿臣想说的是皇兄与王芊一事,母后觉不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奇怪?”
沈华玲面上严肃起来:“不仅本宫,太子也是稀里糊涂。”
“皇兄那日酒喝得不少,怕是记不大清了。”李徐继续说着。
“但母后与儿臣皆知皇兄为人,他就算醉酒也绝不会做下那种事,而王芊此人儿臣也算相熟,率直真诚,并非肯因攀附而献身之人。”
“如今王芊身死,一来令人唏嘘,二来父皇虽未严惩皇兄,但已心存芥蒂,至今未解禁足,这样的结果,受益者只有一人。”
沈华玲面色越来越暗,心中也有了明白的答案:“寰王,本宫就知道与他脱不开干系,陛下最看重皇室颜面,这种下作卑劣的手段都用上了。”
“母后莫要动怒,小心身体,虽然皇兄惹怒了父皇,但父皇不也只是小惩而已吗,况且儿臣已有了掣肘寰王的对策。”
“什么法子?说来与本宫听听。”沈华玲上身往李徐那边前倾了些。
李徐颔首语调轻缓:“琢州市舶提举司提举计大人回皇城之时带了个女子,那女子有心除掉谢辞。”
“什么?阿辞受伤了?”
李徐摇摇头:“母后不必担忧,那女子动手之际被谢辞反杀,现也已处理干净,儿臣准备向父皇请旨,亲自往琢州一趟查明此事。”
沈华玲靠回软垫细细盯着他看没有说话,李徐眼中不见丝毫慌乱和杂质,有的只有真诚与真心。
“母后容禀,若儿臣有参政之举,便会被认定有争夺储君之位的心,且儿臣会带谢辞一同前往,有夺位之心的皇子带着有兵权的武将,如此一来,寰王怎么会放过儿臣呢?”
沈华玲眼神稍稍收敛移到身侧的点心盘子上,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:“小五此举是想?”
“祸水东引。”
李徐起身面朝沈华玲揖手道:“儿臣愿做钳鹬之蚌,待皇兄坐享渔翁。”
“可这样小五你岂不是要置身于危险中?”沈华玲看向他脸上显露担忧之色。
李徐走到沈华玲身边慢慢跪下,而后小心翼翼地枕到沈华玲的膝上。
“儿臣...想守护皇兄、守护母后,儿臣想母后一辈子陪着儿臣,想母后可以永远高兴,只要皇兄和母后平安无事,儿臣就算死也心甘情愿。”
“胡说,什么死不死的。”沈华玲抬手轻轻去抚李徐的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