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夫人坠泪的芳靥之?上,瞅见了昔日?故人的影子。

他依稀记得,自己三年前初见沈贵妃之?时,她正在皇家宫宴之?上唱着一出□□花,半掩着纨扇,露出了一双含悲带泣的眸子。

三年前的这一双眸子,与今时今刻这一双眸子形成了高度重叠。

在某一瞬间?,羌王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了沈贵妃。

他心软了,等自己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大臂一抻,将沈莺歌搂揽入怀中。

沈莺歌也有些发怔。

她施展“泪计”不过是想让羌王卸下?一重防备,哪承想,他的反应如此强烈,居然直截了当地将她揽入怀中。

他搂得太?过于用力?,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
她身躯极其僵硬,不得不拍打他的臂膀:“松开……”

羌王感受到了沈莺歌的异况,遂是松开了她,但大掌仍然抓握着她的双手牢牢不松开。

沈莺歌率先掌握了主动权,道:“我打从入主藏莺居的那一刻伊始,我已然想通了,安分守己做王爷的枕边人,不再肖想旁的。”

顿了一顿,她指着羌王掌心间?的信鸟和他手掌上的信札,道:“我之?所以要与嵩军取得联络,就是为了套取他们的消息,权作见面之?礼,敬献给王爷。”

这一番投诚之?词,径直说?到了羌王的心坎儿上。

但多疑的性子又迫使他不得不三思沈莺歌话中的真实?性。

他剑眉微微一凝,粗粝的掌腹很轻很轻地揩却了沈莺歌眉眼间?的泪渍,道:“当真如此?”

沈莺歌泪意汹涌:“王爷倘或不信我,我又何必煞费口舌,干脆以死明志就好?。”

言讫,就要挣脱开羌王,自去投河哦不,是投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