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王自当是亟亟拽曳住了她,一举将她拽了回来。
“本王并?未说?不信任你。”羌王大掌摁着沈莺歌的肩膊,在月色的掩映之?下?,他那凛冷的面容轮廓看起来温和了一些,话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:“三年前,本王率兵伐嵩,在攻打燕京城时,谢瓒这厮投诚本王,本王非常器重他,哪承想,他竟是临阵倒戈,携虎符重启天宿卫,反将本王一军。”
提及这些陈年旧事之?时,羌王的牙关略微紧了一紧,口吻或多或少裹挟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沈莺歌也非常清楚三年前具体所生发的历史,但明面上只能故作不知情,静静地听着。
羌王强势地捻住了沈莺歌的下?颔,逼迫她抬眸望向了他,道:“本王三年前错信一人,断失了一条胳膊,此番,本王切不能重蹈覆辙莺歌,你说?,本王能否信任你?”
男人的眼眸深刻且有力?,如一柄淬了凛冽锋芒的箭簇,又如在锯刀石上磨砺了很久的锋刃,泛散着一片刚烈的寒芒,直直射入沈莺歌的身体内。
沈莺歌:“……”
她不是一个被动等待的人,她必须扭转这一种被动的局势。
沈莺歌拂袖抻腕,在羌王的胸膛之?上很轻很轻地画着圈儿,狭了狭眸,眸睫水光盈盈,道:“王爷心中想必已经有了答案。”
羌王搂着沈莺歌的腰肢,力?道更是紧了一紧,他没?有马上发话,而是将沈莺歌打横抱了起来,径直往金殿阔步行去。
沈莺歌惊呼了一声,双手一时之?间?有些无处安放。
她预感到接下?来会?发生什么,心中不由惴惴,一只纤纤素手揪紧了羌王的前襟,装傻充愣道:“王爷此番来素心岛, ? 可是打算做什么?”
“自然是来看你。”男人回答得不假思索。
你现在已经看过我了,是不是可以走了?!
沈莺歌心中腹诽道,但明面上自然不可能展露出自己的内心戏,她道:“翌夜你我即将成婚,皆是在行合卺之?礼也不迟……”
“谁说?本王要与你行合卺之?礼?”羌王啼笑皆非。
啊……
沈莺歌诧异,羌王将她抱起来,往金殿之?中走去,不就是想要做那些事儿么……
在她眼中,这个蛮夷心狠手辣,上一秒打算射死她,下?一秒便?与她诉诸衷肠,但在情事方?面,倒与其他蛮夷别?无二致,皆是色字当头之?人。
哪承想,羌王将她打横抱入金殿之?中,竟然不是为了与她进行情事?
…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?外。
羌王将女郎面上的小九九一概纳入眸底,忍俊不禁道:“你出来穿得单薄,弱不胜衣的,本王心生爱怜,忍不住想要抱抱你,甫思及此,人就这样做了。”
羌王话辞剀切诚挚,让沈莺歌有些不太?自然。
她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,道:“我虽是身量单薄,但也经常习武。”
“本王晓得,你此前入了罗生堂,在谢瓒的教导之?下?,进步突飞猛进,本王的胞弟也葬身于你的长剑之?下?。”
在晦暗的光影之?中,沈莺歌微微瞠住了眸心,心中得出一个结论
羌王调查过她,熟知她今生今世的一切!
沈莺歌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,承认自己所行的一切,且道:“王爷知晓是我杀了左贤王,为何不复仇?”
左贤王将沈莺歌抱入金殿,将她放置在床榻上,两?臂撑于她的腰肢两?侧,略微垂着下?颔,一错不错地望着她:“本王乐意。”
沈莺歌有些听不明白,重复了一遍:“王爷乐意?”
“本王的胞弟究竟是个什么德行,本王再是熟稔不过,他虽金玉在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