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莺歌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,心脏庶几?要跳出?了嗓子眼?儿。
她屈起臂肘,推搡在谢瓒的胸-膛,咬牙切齿地命令道:“松开?本宫!”
谢瓒不仅没有松开沈莺歌,反而用大臂将她锢得更紧,另一只空置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颔,力道由松渐紧,逼迫她望向自己。
两人的吐息紧紧交缠在了一起,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红丝线,一段孽缘就这般深深纠缠在了一起。
沈莺歌道:“谢瓒,你到底想如何?”
谢瓒道:“娘娘此前不是已经道出?了答案,为何要明知故问?”
“……”
沈莺歌没明晓谢瓒的话外之意。
谢瓒具体要做什么,她焉能看透?
沈莺歌张口咬住了谢瓒的手指。
她用的是上?颚两颗虎牙,虎牙磨得很尖锐,不偏不倚地扎在谢瓒的指腹。
森冷的空气之中倏然撞入了一股子血腥气息。
谢瓒疼得闷哼了一声,但也并未因此就松开?沈莺歌的下颔。
沈莺歌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?。
“谢瓒,你松不松开?你的手?”
谢瓒抿唇而笑,就连眼?眶底下的卧蚕,亦是深了一重,他道:“微臣之所以站在娘娘这边,娘娘可想明白了缘由?若娘娘说对了缘由,微臣就松开?娘娘。”
沈莺歌凝了一凝眸心。
一个答案如游蛇一般,细细钻入了她的脑海之中。
一个看似真相的答案,缓缓浮出?了水面。
沈莺歌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谢瓒,檀唇动了一动,想要说些什么,但囿于某些缘由,难以道出?口。
她不信方才在她脑海里显现?的答案,是真实存在的。
她不回答,谢瓒就会逼迫她做出?回答。
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指,匀缓地摩挲着沈莺歌眉心间?的梅花妆:“娘娘可还记得您额心间?的那个伤疤,因何所致?”
沈莺歌眸底添了一抹黯色。
男人的手指分明是暖的,但摩挲着她眉间?那个陈年旧伤时,皮肤之上?却是掀起一片难以言喻的冰冷颤栗。
她下意识想缩着脖颈,可谢瓒的另一只大掌抵于她的后脑勺下方,就卡在她的后颈之处,使得她上?半身难以动弹。
沈莺歌眯了眯眼?睛,道:“本宫怎么会不记得?”
她反手俯近谢瓒,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屏处,一字一顿道:“当?时本宫在御书房为陛下研墨,谢相的轮椅就刚好碾住了本宫的裙摆,让本宫在陛下面前失了态,陛下怀疑本宫与谢相有?私情,遂执起一枚笔刀扎入本宫的眉心,本宫不得不下跪,当?场作了一首认罪诗,才勉勉强强解除了陛下的疑心。”
提及这一桩陈年旧事,沈莺歌就有?一种汹涌滔天?的恨意。
谢相故意使坏拆台,害她破了相。
沈莺歌最引以为傲的,就是自己的这一副好皮相。
失了好皮相,她往后焉能继续争宠,持续保持着帝王心尖宠的位置?
沈莺歌咬紧牙关,她不甘心。
她自创了梅花妆这是一种将朱砂做成梅花形制描摹于眉心的宫妆,此妆完美掩盖住了她的眉心疮疤,还在她原始的妆容之上?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,后面引起三宫六院里的诸多嫔妃纷纷仿效。
谢瓒饶有?兴味地望着沈莺歌:“陛下多疑,总明里暗里试探娘娘与微臣之间?的关系,这种试探,只有?零次和?无数次,娘娘已经遭受过了一次,若是再遭受第二次,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。”
沈莺歌不傻,听出?这就是明晃晃的的一声威胁。
谢瓒在威胁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