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两人要?动刀弄剑,谢瓒先一步冷声问:“你们做什么?”
男人的嗓音犹若沉金冷玉,字字句句重?逾千钧,重?重?砸撞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口?上。
赵溆与黎沧如遇到了克星似的,纷纷收住了准备掏武器的手?。
他们狠狠剜了彼此一眼,又碍于谢瓒在场不敢言。
谢瓒将两人的微表情尽收眼底。
这一刻,他猜出了一丝端倪,对黎沧道:“撂拳也要?看人,对方是太子,是你的上峰,若是伤着了他,军心就乱了。”
“末将自?会去领罚。”黎沧如一只闷葫芦似的,身?上肌肉绷紧如弓,老半晌才吭着这么一声。
谢瓒看破不说破,让他先将手?头上的事做好。
黎沧领命称是,继而离去。
天宿卫也跟着他离去办差了。
偌大的外殿,一时之间只余下了这一对君臣。
谢瓒并没有马上开口?询问,而是抿唇不言。
他在等赵溆开腔。
赵溆也适时开腔说话了,道:“宫里头的流言蜚语,想必你也听到了,流言是真?实的,我和赵蓁在一起了。”
谢瓒面色淡到毫无起伏,冷白纤细的手?指在腕侧叩了一叩,发出一连串颇有节律的声响。
谢瓒点了点头,道:“臣知道。殿下下一步可有什么打算?”
赵溆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?,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:“你不怨我么?”
“为何要?怨?”
“怨我清扰了你的计划。”
谢瓒唇角勾了起来:“殿下与臣,本质上皆是殊途同归,言语之间又何必生分?”
赵溆微微一愣。
殊途同归。
这四个字用得太有深意?了。
不论是在感?情上,还是在彼此的事业上。
他与谢瓒皆有很多?相通之处。
所以,赵溆所问出的这些问题,谢瓒都能?接,并且接得很漂亮。
赵溆道:“我做事素来率性且不顾虑后果,身?世是我主动寻回来的,如今,我辜负了我原本该有的身?份,我做了计划之外的事。”
谢瓒表情很淡:“这是寻常。”
赵溆道:“那你可有做过远远超出计划之外的事?”
有。
当然有。
而且还远不止一次。
谢瓒眉宇掀起了一抹弧度,道:“人有七情六欲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喜欢一个人,是这个人间事里再?寻常不过的事了。殿下根本不必陷入自?咎之中。”
男子话音天然有安抚人心的力量,一下子将赵溆内心深处的黑洞填补得殷殷实实。
谢瓒说得没错。
他何必陷入自?咎之中呢?
他应该正视自?己的心意?。
感?情与事业二者?,觉不可能?会两厢冲突的啊。
它们相辅相成,势必可能?相互促进。
甫思及此,赵溆的心遂逐渐豁然开朗起来。
他不再?自?咎,而是问起了正事:“除了给宿容棠判案顶罪,还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?”
谢瓒弯了一弯邃眸:“殿下能?够做的事,可多?了。”
这厢,安抚好了赵蓁后,沈莺歌离开公?主府,来到了寿康宫。
以为谢瓒会先跟她聊案子的事,讵料,谢瓒主动拉起了她的手?,带着她来到翊坤宫。
翊坤宫是沈莺歌上辈子栖住的宫殿。
翊坤宫是最受宠的嫔妃才会栖住的地方。
沈莺歌感?到有一丝诧异:“为何会想带我回翊坤宫?”
“这一座宫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