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她另一只?手不?住地掌掴他?的脸,爬出“啪啪啪”的拍打声,他?也不?松口。
时而久之,空气里渗透出来的血气愈发浓郁。
“松口!”宿容棠如梦初醒似的,冷声喝令道。
过了一会儿,赵徽终于松了口。
宿容棠的手腕之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牙齿印。
宿容棠恼怒,想?要拣起那一柄掉落在地面上的匕首,赵徽眼疾手快,一把将匕首捡拾了起来。
宿容棠恼怒,难道他?不?恼怒吗?
赵徽劈手夺过匕首,速步冲到了那一副巨大的壁画面前,一记抬腕抻臂,匕首以一种精准而利落的角度扎入了尸毗王的身体里。
“你在做什么?!”这一回轮到宿容棠大惊失色,“不?允许刺毁尸毗王的壁画!”
说着,她赶忙上前阻止。
但已经迟了半步。
赵徽也变得逐渐疯狂起来,一刀深深扎入壁画之中,勉力横向一切尸毗王的上半身与下半身都分了家?!
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
穹野忽然降下了一道电闪雷鸣,雷声仿佛要将天地劈裂开去,那幽白的电光一下子将照亮了大殿内所有?的景致,也照在了所有?人的脸上。
谢瓒一错不?错地望着陷入疯狂状态的小皇帝。
他?许是?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,行事一下子变得乖戾起来。
他?之所以将那一副巨大的“尸毗王以身饲鹰”壁画,就是?为了要宣泄自己那恐慌又委屈的情绪。
另一方面,他?也想?将宿容棠从独属于她的幻梦里唤醒。
赵徽在壁画上刺下了很多很到刀,相当于将尸毗王给?凌迟了一回。
壁画原来的模样遭到了巨大的毁坏,宿容棠气不?打一出来,她一直以来的信仰,就如这幅画一般,正在被赵徽一刀一刀地凌迟着。
赵徽刺向何处,宿容棠就去护住何处,但结果,她一处都没?能护住。
“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宿容棠近乎失控地吼道,“你是?亵-渎伟大的尸毗王!你会遭到报应的!”
“朕会遭什么报应,朕不?晓得,”赵徽红着眸眶,一错不?错地盯着不?远处与自己对?峙的女人,“朕如今只?知晓一件事,那就是?,朕不?容许母后您继续铸下大错了。”
“哀家?何错之有??错的是?你,”宿容棠摇摇头并笑?了笑?,风抚乱了她肩后的三千白丝,一绺青丝蘸染在了她苍白的唇瓣之上,她就衔着这一绺儿发丝说话:“错的是?你们,错的是?天下苍生!”
“只?要能够让这个天下变得更好,哪怕舍弃哀家?的肉身,哀家?也愿意!”
宿容棠眸眶晕染着一抹濡热的水雾,但她竭力不?使这一团水汽从眼里流落下来。
若是?坠了泪,就显得在气势上输了一截。
赵徽执刀的手一直在发抖,他?继续刺向那一副壁画,刀尖正对?着尸毗王的脸,他?一咬牙,将尸毗王的脸刺了个细碎。
“母后,你就是?卧佛,是?也不?是??”刺完后,赵徽捋平了一口呼吸,寒声道。
这是?一句试探,更是?一句求证。
不?论是?以身饲鹰的尸毗王,还是?后来通过帝释天考验得道成佛的释迦牟尼,这些都不?重要,赵徽根本不?想?听这些故事,眼下,他?只?想?确证一件事,那就是?母亲的真实身份。
“是?,哀家?是?卧佛,这么多年了,哀家?一直在召集信众,一直在研制五石散,就是?为了解救身陷水深火热的百姓。”
“不?,你不?可能是?所有?人的救世主?,百姓根本不?需要你这种傲慢的救赎,没?有?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