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皮肤上,激起一片绵长的痒意。

谢瓒倒吸了一口凉气,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,防止她乱蹭乱动,另一只手则勾玩着?她鬓间的发丝儿,漫不经心地在指腹上打着?圈儿,哑声?问:“有什么问题,就问吧。”

“你一次次以堂主的身份,给我派发任务,完成任务后就有各种犒赏,从那时?候起,你就知道我的底细了么?”

这是沈莺歌最好奇的一点,重生?之后,她的命运始终与罗生?堂有着?紧密的联结,亦与堂主有着?千丝万缕的纠葛,在她人生?的至暗时?刻,他赋予她盔甲,让她生?出?能?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翅膀,但她从未将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,与枕边人联系在一起。

获知堂主就是谢瓒的那一刻,她心中就存在诸多的疑窦,她渐渐有些看不清谢瓒了,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他?

左相狠而无心、铁血杀伐,是令满朝文?武闻风丧胆的奸相。

堂主心系苍生?,为生?民?立命,为万世开太平,是羌人的眼中钉,是卧佛的肉中刺,是黎民?百姓仰赖敬戴的人。

从没有人会想到“奸佞”与“大?义?”会是一体两面,前者是谢瓒的伪装,后者是他伪装之下的实质。

沈莺歌去?过?地下室,翻阅过?历史,罗生?堂是废太子赵溆创设的反羌组织虽说在朝堂看来,这个组织是前朝余孽的旧部而谢瓒曾经东宫属官,效命于赵溆,他会成为继任罗生?堂堂主,其实也不奇怪。

偏偏他隐藏得太好了,上辈子她从未发现这一底细,重生?之后的初期也没有发觉,是后来去?大?商书局见堂主时?,她才隐隐约约觉察到,这个隐匿于黑暗的男人,他的气质与谢瓒太贴合了,太相似了。

皮囊、口音可?以改变,但气质绝对改不了,与他相牵的触感也无法改变,与谢瓒打了十年交道,哪怕闭着?眼,她都能?认出?他来。

但此时?此刻,这些问题似乎并没有变得那么重要了,她心中唯一的好奇,即,他是何时?对她的底细生?出?了疑心,他的内心活动是让她着迷的地方,因为他永远都是深藏不露的人。

谢瓒修长苍白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绺发丝儿,慢慢辫成一条漂亮精致的细辫,缠绕成髻,再滑出?一根簪子,固定在她的后脑勺上,温声道:“从你嫁过来的那一夜,就知道了。”

沈莺歌在晦暗的光影里微微瞠住眼眸。他的手指摩挲着?她濡红的下唇瓣,继续浅笑道:“你当时?俯在我的耳屏边,说了一句话?,开头就是‘赐死’二字,我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沈莺歌蓦觉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,支棱似的弹坐起来,道:“你当时?不是重伤昏厥,卧在病榻上修养么?”

见她反应这般大?,他失笑,尝试着?将她拉回来:“我是重伤,但没有昏厥,外界的动静, ? 我是能?感知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