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漾曳起?了一份奇异的感觉。
他们之间绝大多数的时候,都是斗个你死我活,用尖锐的武器将对方摧残得遍体鳞伤,这种武器涵盖了刀剑、毒药、语言等等。
他们从来没有心平气和?的说过?话的时候,话里话外一贯藏着杀气,誓要将对方捅得元气大伤。
如今卸下立场问题和?偏见,岁月静好一般的说话,沈莺歌反应有些不太适应。
她没料到?谢瓒这样一个不修口德的人,还能讲出这样温暖的话。
系好带子后,谢瓒的手落在了她的后颈处,静静摩挲着,继而将她拉前来,直视着沈莺歌的眼睛,忽然话锋一转问:“只是,这段时日为何躲我?”
“我没有躲啊。”沈莺歌理直气壮道?,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,“我找过?你,你没时间而已。”
“三番五次路过?我的营帐,看到?我就拔腿走?。我去找你, ? 你不是在跟蒋书钺商榷军情,就是在城隍庙跟谢臻桃笙待在一起?沈莽莽,你不是躲我是什么?”
鬼使神差地?,沈莺歌听出了一丝酸溜溜的无奈意味。
她所有的小把戏,所有的小动作,他一径地?都看在眼底。她以为谢瓒什么都不知道?,结果?,他什么都知道?,把她的行程表摸查得透透的。
沈莺歌蓦然心虚了起?来,心虚之中又有些莫能名状的悸颤。
她掩唇轻咳一声,撩起?一根纤纤葱指,抵着谢瓒的左心膛,将他抵了开去,她晃了晃戏台上的吊绳小人儿?,状似无意地?问道?:“谢左相,您何时有空?”
谢瓒眼底一深,薄唇抿起?了一丝浅浅的笑:“随时。”
“明晚陪我表演一场皮影戏。”
局势一转,沦为她反客为主了。
谢瓒听出了更深层次的言外之意,喉口一紧,“你在向我约会?”
“是。”沈莺歌爽直地?承认了,“我还想跟谢延暻牵手,拥抱,接吻,做所有眷侣都要做的事,我们对彼此虔诚一些,我不躲不避,不弯弯绕绕,你卸下你的包袱和?身?份,人间已经这样苦了,我们既然有在一起?的机会和?时间,何不好好快活一番呢?”
字字句句都如一簇簇滚烫的火,燎在了男人的心口上,又如一片雾漉漉的软绒绿意,在他的胸膛处野蛮生长。
他有些没预料到?沈莺歌说出这样的话。
如此耿直,如此蛊惑,如此轻妄,如此潦烈,如此胆大。
在这个人间世里,唯有沈莽莽才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他极力镇压住嘴角的笑意,指着左侧的耳朵,说:“方才没有听完整,可?以再说一遍吗?”
沈莺歌耷拉下了眼睑,咬牙切齿,不轻不重踢了一下谢瓒的左腿,“若无旁的事,我走?了。”
谢瓒闷哼了一声,见沈莺歌转身?要走?,一把拽了回来,把她连人打横抱在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