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崔氏相处得很好,也算是弥补上一世?的遗憾了。
送走了母亲,沈莺歌返身?回密道,甫回舱门,好巧不巧就与徐氏打了个照面,徐氏没发现沈莺歌的伪装,但起了浓重?的疑心,亮着嗓门问?:“崔氏去哪了?怎的不见了?”
沈莺歌心尖打了个突,一举上前捂住了徐氏的口鼻。
但迟了,徐氏这一声引起玄枭的警惕,他意识到那个年轻羌兵是有问?题的, ? 马上命令梅孝臣带兵去查舱房。
这一刻的分神?,被谢瓒寻到了足以反击的机会,他震袖抻腕,抄起台砚直击而去!
台砚很沉,裹挟着冷冽的夜风疾刺而来,不偏不倚击中了玄枭执剑的骨腕,震得他虎口一阵痛麻,掌中长剑堪堪坠地,!
他咬牙正要去夺,却?教沈老夫人劈空翻踹下?盘,玄枭没料到这个老太太力气如此剽悍,一下?子将他撂了个人仰马翻。
他那一柄想夺却?夺不到的陌刀,被谢瓒慢条斯理地拣了起来,眼?见玄枭要翻身?起来,他一刀狠狠捅进对?方的腿骨!
血瞬时浸红了空气,谢瓒的半边脸都漫上了淋漓的赤色,血丝顺着他冷峻立体的五官轮廓淌下?,蘸湿了袖子。
他如无情修罗一般,罔顾玄枭接连不断的惨叫,冷冷地扫视周遭准备进攻的那些?羌兵:“谁敢上前,我就砍下?了玄枢密使的脑袋。”
男人的嗓音如冬夜里的风霜冰锥,逐字逐句撞入人人的心头,他们面色苍白?又警惕,一阵沉默的面面相觑之后,是梅孝臣主动站出来缓和氛围:“谢相,把刀放下?,我们停船靠岸,放你们走。”
谢瓒看着玄枭,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:“不知玄枢密使意下?如何?”
即将成功的计划,就这般被猝不及防的破坏掉,玄枭颇不甘心地道:“若是敢放了我,我下?一次定会让罗生堂血债血偿!”
谢瓒细细品着这句话,唇畔处的笑意愈发深了,“玄枢密使这般有骨气,想必也不会缴械投降,那”
他从袖裾里摸出一份文书,徐徐在?对?方面前铺张开来:“抄一份罪己?书如何?”
玄枭一怔。
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他让谢瓒抄罪己?书,哪承想,谢瓒也准备了一份罪己?书让他抄。
看了罪己?书上内容,玄枭面色从铁青转成灰白?,破口大?骂:“你是无耻狂徒!”
“世?人皆知我无耻,”现在?,谢瓒将吮饱了墨汁的紫毫笔,气定神?闲地呈在?对?方面前,容雅一笑,“玄枢密使,写?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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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板上的局面趋于缓和,在?舱室里,沈莺歌捂住徐氏的口鼻阻止她乱喊乱叫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觉得这个女人过于面目可憎,想痛下?杀手,但转念一想,她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沈莺歌动了恻隐之心,心道还是算了。
就这么放过徐氏,未免太轻放轻拿了,沈莺歌计上心头,“凶神恶煞”地对徐氏做了一个噤声手势:“想让你那两个孩子活命,你就闭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