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大抵是委屈。
十多年前追逐了?很久、喜欢很久的一个人,他做过伤她自尊的事,从不承认喜欢她,直至她心如死灰后?,他又千方百计把她拉回身?边,在她任何防备的情况下,说喜欢她。
他洞悉人心,知道说什么话,会让她容易多思多想。
把她的心悬起来,然后?当做云淡风轻、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,再把那一根心弦悄无声息地卸掉。
陷在暧-昧里的人,总是委屈的一方。
谢瓒温和地将她摁在圈椅里坐下,随后?坐在画架背后?,铺了?一张新画纸,细致地端详了?她好一会儿,迩后?,开始着笔入画。
空气岑寂得只剩下一片墨笔碰触绢布的声音。
夏夜的雨,不知何时开始慢悠悠地落了?下来,雨声浇洒在屋檐之下,声如蚕食桑叶,石击深潭。
这些雨水仿佛流淌于?沈莺歌的心口上?,她感到了?一丝绵长久远的颤栗,男人绘画的声音,化作?了?一只蚕,在小口小口地啃啮着她的心口。
挠得她心腔痒痒的。
沈莺歌:“画好了?吗?”
谢瓒笔下动作?未停道:“还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