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徽心?中蓦然生出了一丝很无力的感觉,微微咬紧了腮帮。
晌久之后,应了一声:“好,听母后的。”
宿容棠宽慰地笑了,一口一口喝着药:“这才是?哀家的好陛下。”
服侍太后娘娘喝药并睡下之后,赵徽就离开了,背影有一丝黯然。
雨仍在下,整座宫城笼罩在一片冷湿的雨雾里,赵徽刚一离开寿康宫的寝殿,转角就在楹柱之下遇到了一位一瘸一拐的少女。
赵徽觉得少女有一些面熟,好像是?在丞相府里见到过。
向烛没料到小皇帝居然会出现在这里,下意识垂头俯身?行礼。
赵徽忽然有了记忆,他从袖裾拿出了一根花绳, ? 绾了一个图案,伸到少女面前。
“朕记得,你翻花绳很厉害,快帮朕翻一个。”
向烛依旧维持着跪礼,没有进一步动作:“奴婢惶恐,奴婢是?寿康宫新来的宫娥,不懂花绳。”
赵徽不信,“你不是?谢府谢少夫人身?边的侍女以冬吗?你抬起脸来,朕要看看你。”
陪侍的苏公?公?觉得有些不妥,在旁提点道?:“陛下,蔺大夫还在御书房等候呢。”
赵徽心?中有些失落,免了向烛的礼,走出了寿康宫,忍不住对苏公?公?道?:“朕记得小时候有个阿姐,经?常跟朕一起玩翻花绳,但阿姐后来病殁了,没人能再陪朕玩翻花绳了。”
赵徽不知地是?,他所述的这些话,都逐一落在了向烛的耳屏里。
向烛兀自伫立在廊柱之下,面上一片黯然。
她?与赵徽都有着相似的眉和?鼻子。
方才赵徽将花绳递给她?时,她?体内漾起了一股子超越理智的冲动,很想去翻那条花绳,但她?到底克制住了自己,没有去做这种不理智的事。
但她?活在暗处,他能活在明处,她?是?他的嫡姐,但为了宿容棠的大业,永世绝不能相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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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,曲阳侯府,深夜传来了一串叩门声。
笃笃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