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念,”他好像有些累,忽然叹声气:“好好呆着,安分些好不好?”
陆念安有些委屈地摇头:“才不要。”
她有时会想,如果陆夫人当时没有替她做主退了婚,她或许便不用来浅西,如若嫁了人,她就不会这样混乱了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虽不是至亲血缘,但怎么也都以兄妹相称了数十年,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这样混乱。
陆念安乱糟糟烦着,直到足背传来湿濡的痒意,浑身一僵。
正午落下的日光此刻近乎刺目,陆祁低头,有些缱绻地在小姑娘娇嫩足背上吻了吻。他面色苍白,其实泛着些病态的疲惫,很淡声道:“可阿念不听话,就只能关起来了。”
平静之下,男声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强硬,几乎是瞬间,陆念安有些害怕地回忆起昨夜。
他也是用这种语气,在她耳边一句一句的确认“你是我的”。
说得多了,她竟然都有些习惯。
像小时候哥哥喂来得药,她一开始好像也是哭着各种抗拒,到后来却能面不改色地灌下一大碗,他总是说这是为了她好,然后用尽各种法子让她习惯。
陆念安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足,却被他托住又吻了吻,须臾,他终于起身,黑色长衫凌乱,一张脸清俊,静静凝视着她。
心脏奇异地有些痒,陆念安觉得自己有些被困住了,她没有说话,紧张低下了头。
这模样落在陆祁眼中已然成了逃避,他面色微冷,上前将小姑娘揽进怀中,双手禁锢住,埋进她颈窝里问她:“同哥哥呆在一起不好吗?为什么阿念总想着别人。”
“我……”蜷缩在高大男人的怀中,陆念安被称得越发娇小,她不太适应地动了动,娇气蹙起眉,恼道:“我没有想别人的。”
可陆祁好像又变得和昨夜一样,他听不进她说的任何话,她更气,双颊鼓起。刚抬起手,摸到他怀中掉出了块长方木牌。
有些熟悉的触感,陆念安捏住正要细看,那木牌却被一只大手抢走。见状,陆念安细眉紧紧蹙起,仰起头质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偷拿了我的东西?”
“阿念的东西?”陆祁忽得反问她:“我竟不知,阿念何时还佩了块佛牌随身携带。”
“不是我的东西,但也是我捡到的,只是还没拿去医馆还给沈大夫,”方才那话只是脱口而出,陆念安解释完,闷闷道:“不都一样吗?你能不能别这么同我计较。”她不太喜欢。
陆祁并未将那佛牌还给她,大掌抚过她的乌发,他平静开口:“那便送去青竹那儿让他还去医馆如何?”
陆念安不说话了。
见她不语,陆祁不疾不徐地又问:“怎么,阿念不愿意?”
“没有。”
陆念安摇头,心下却觉得有些遗憾。
退了婚后的男女见面,放在大景是有些不合时宜。
可陆念安想,她还有些话很想问一问沈淮安。现下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加重,她虽是摇头,整个人都焉焉的,双眸都黯淡下来。
见状,陆祁将佛牌还给她,忽然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往外走。
今日实在是个好天气,院子里暖光亮得刺目,陆祁将她带到了一辆马车前,面无表情地止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