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,裴北辰再次有机会去北郡,这次能逗留五日?,是代表朝廷主持一场北地?的比武。负责接待的郡守战战兢兢,生怕哪里安排不妥帖,惹得这位裴氏大公?子?不悦。裴北辰听完汇报,以雷厉风行之速对不合理之处做了?调整,并?推掉了?之后一切酒宴。
官员们好不失望,但这位裴氏大公?子?出?了?名的挑剔难伺候,他们亦习以为常。
比武在白日?进行,当日?夜里,裴北辰便换上便服去了?北境军驻地?,到了?才知,谢瑛并?不在军中,而在前线领兵作战,追击一股试图进犯的梁人骑兵。
世上阴差阳错,不过如?此。
好在已习惯。
裴北辰正要离开,忽有一骑从远处奔来,和辕门口守兵道?:“大公?子?受了?伤,急需军医,快通知三爷,安排个?妥帖的人过去!”
谢瑛只是臂上受了?些轻伤,更严重的是发热。
“开一剂见效快的汤药,勿要张扬此事。”
裴北辰隐身在帐外,听帐内人吩咐,接着是军医恭敬应是之声。
等军医出?来,裴北辰方闪身进帐。
外面下着雨,所以裴北辰进来时,周身都湿淋淋的。
因为受了?伤,谢瑛只穿着一件雪色单袍躺在床上,冠亦摘除,容色显而易见的苍白,受伤的臂露在外面,虽缠着绷带,亦有血色洇出?。
听到动静,谢瑛以为是亲兵,正要吩咐,偏头看清来人,露出?明显惊色:“裴将军?”
这样的神色,很少能在北境军少统帅脸上见到。
裴北辰觉得这趟没来错,简单解释了?原委,道?:“贸然过来,望你见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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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瑛失笑:“可惜战事紧急,无法招待将军了?。”
“无妨。”
谢瑛这场风寒来得太?急太?猛,服过药,病情非但没有减缓,反而烧得越发厉害,神智亦昏昏沉沉。
但谢瑛坚持要起来。
裴北辰皱眉:“都这样了?,为何还要逞强。”
谢瑛道?:“眼下正是决战关键时期,我是北境军少统帅,不能倒下。”
裴北辰自然明白这个?道?理。
他亦是一军统帅,换作他,亦会毫不犹豫做此选择。但他就是没法忍受谢瑛在他眼皮子?底下这般。
沉吟片刻,他道?:“这场仗,我替你打。”
谢瑛断然拒绝。
“军法不是儿?戏,裴将军不要开玩笑了?。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,也没有越俎代庖之意?,来的路上,我已经观察过四周地?形,也从士兵和军医对话中知道?了?战事进展,今夜,你打算用?‘声东击西’之法,偷袭梁人中军大营,引出?那股藏匿在暗处的骑兵,是不是?”
也许是互相引为知己,谢瑛并?不意?外裴北辰能窥破自己计划。
但对于裴北辰要代替自己作战之事,谢瑛仍态度强硬否决。
“你说过,你我同为大渊将领,抗击外敌,我亦有责。”
“你是甘州军统帅,若在北郡出?了?事,谢氏无法交代。”
两?人谁也不肯让步。
裴北辰提出?折中之法。
“让我扮做亲兵,与你一同出?战,就当帮忙,总可以罢?”
谢瑛总算勉强点?头。
但提出?要求:若有危险,裴北辰第一时间撤退,否则两?人绝交。
当夜大捷。
大渊最年少有为的两?位少年将军合力为战,再加上谢瑛事前已做周密布局,自然也没有不胜的道?理。
谢瑛病好后,隆重招待了?裴北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