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、气味,还有那不容分说的力量。
秦知宜翻来覆去,不论换什么姿势都难熬,好在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。
在翻了第五次身,实在难受时,她掀开床帐唤人。
“晚桃,去把世子请过来,就说我有事找他。”
此时刚进二更天,倒不算很晚,因为身子难受,偶尔破例一次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秦知宜心想,万一扰了谢晏,他自行拒绝就好,他这人大事为重,又不是舍己为人的人。
可她却不能不提。
今晚她身子这样荒唐,已经到了要换亵裤的程度了。
再不找谢晏,怎么受得住?
晚桃得了吩咐,立即快步去书房找人传话。
她到时,刚和守门的小厮说半句话,身披大氅的谢晏从远处走来,夹霜带雪的,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。
晚桃心道不妙,捏着袖子的手攥紧了,福身行礼:“世子爷。”
看到是秦知宜身边的丫鬟,谢晏额头两侧太阳穴蓦地绷紧了。
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,哪怕只是和她有关的人或事,牵扯到了她,都会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波澜。
为确保言行如常,谢晏冷声简单地问:“什么事?”
若多说了话,恐怕让人察觉出不对来。
他表现得一派冷淡,令晚桃心慌,她低下头说:“少夫人她今夜有些不适,让奴婢来请世子过去看看。”
晚桃听见她家姑娘翻来覆去的动静了,还听见她叹气,自发地以为秦知宜身体不舒坦。
“她身子不适?”谢晏蹙眉,随即径直迈步朝正房走去。
晚桃和琼林在后面,因为谢晏身量高挑,跨步大走得又快,两人小跑才能追上。
守门的婢女见是他,提早开门掀了帘,谢晏一路快走,径直入了屋里,一路穿行,直抵内室。
听闻秦知宜身子不适时,谢晏暂且把什么想法都放下了,半夜里不舒服是极磨人的事,待他看过她后,还得快些去请大夫才行。
哪知道,挂起来的床帐后面,秦知宜斜躺着,见他来了,微微起身,满眼企盼的莹润水光。
这似乎不像是不舒服的模样,倒像是和他今夜突生的异况差不多。
谢晏走至床前,俯身,秦知宜莹润无骨的纤纤素手立即一齐扒了上来,搭在他弯曲的手臂上。
她的表情很是委屈,放低了声音同他说:“夫君,我想你了。”
谢晏心头又是重重一跳。
和今日下午在门口,见到秦知宜朝他跑来时一模一样。
当然,此时被她迫害的动静比下午更甚。
等谢晏去除外衣,放下床帐到了跟前,摸到汛期一般泛滥的春水,才知道秦知宜口中所说“想你想得睡不着”是什么意思。
也终于确定,害他半夜不适,和导致秦知宜身体有恙的罪魁祸首是同一种东西。
他们都喝了她命人熬的汤,才会被那些食材给进补得不受控。
饶是已经自行处理过两回,可到了他们的婚床上,看她这副模样,即使有过十次,即使再有自制力,他也抵挡不住。
或许是因为受了煎熬,秦知宜第一次难得这么主动。
谢晏才刚靠近,她就贴了过来,柔软地依偎在他怀中,毫无戒备地暴露着脆弱。
谢晏一时不适应,却又难以抵抗本能的被吸引。
一时之间,不论是担忧还是思虑,通通被抛之脑后。
床帐内的方寸之间,只有相拥的炙热,意乱情迷的灼人温度。
这是二人有了夫妻之实以来,最畅快最热烈的一回。
秦知宜像溺水之人,一直抱着谢晏不肯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