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,爹每天不教训她就?不舒服,她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,总算是?也有他被治住的一天。
看她这尾巴都竖起来的样子, 孟惜和哭笑不得,又?有些担忧道:
“你就?算对爹不满,可就?这样对崔竞直说,他难道心中?不会觉得你无理取闹,不敬长辈吗?有时候心里一些想?法该藏着些, 别什么都对他说。”
“崔四叔对我可不藏着, 我问他什么他都告诉我, 今天他还跟我说了昨日?宫中?发生的事, 连静王被罚这样的秘密他都告诉我了。”孟取善装作无意地说,暗暗观察着姐姐的神色变化。
只见她顿了一下, 果然追问:“静王被罚?这是?怎么回事, 崔竞还知道什么吗?”
孟取善托着下巴, 静静看着她。
孟惜和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?急切了,略心虚道:“怎么了,他叮嘱你不能往外?说?”
“姐姐, 你是?不是?认识静王?”孟取善笃定道。
“……”孟惜和看一眼大开的房门和院子,低声解释,“事情有些复杂,我和他,确实有些渊源。”
“噢”孟取善意味不明地噢一声,忽然话音一转,“难道上次我生辰时,送我玉研钵和玉杵的那?个姐姐的朋友,就?是?静王?”
她脑子转的太?快了,孟惜和感觉这小机灵鬼好像都猜到了,不自在地点点头。
生怕她再问什么,孟惜和忙说:“崔竞有没有说静王现在怎么样了,还在宫中?吗?”
“这我就?不知道了,我没有多问。姐姐这么着急,不如自己去问问四叔好了。”孟取善建议。
孟惜和还是?不太?喜欢崔竞,但人已经成了准妹夫,孟惜和对他的态度又?有了变化,至少表面?上客气了些。
而且到底是?有求于人,面?对他时,总算是?给了个吝啬的笑脸。
“冒昧打?扰了,崔指挥使。有事相询,不知方不方便。”
“大姐客气,请说。”
孟取善左右打?量两人,平时在她面?前都温存体贴,结果一碰面?,一个板着脸装威严稳重,一个笑得假扮端庄文雅,这样客客气气地对话,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。
“寒暄一句就?可以了,姐姐,直接问吧。”孟取善说。
孟惜和瞪了一眼拆台的妹妹,尴尬道:“我便直说了,崔指挥使知不知道静王的情况,他有没有受伤,现在是?否还在宫中??”
崔竞也没打?哑谜,简洁答道:“静王昨日?在殿前跪了两个多时辰,今早才离宫,是?用轿子抬回太?清观行宫的。”
孟惜和一下子皱起眉,但她克制住没有问再多,只道:“我知道了,多谢。”
她心事重重,转身要走,孟取善对崔竞摆摆手,扔下一句“四叔你忙去吧”,也跟上姐姐,留下崔竞在原地无奈摇头。
小没良心的,没事都不会来找他,有事了用完就?丢。
孟取善看姐姐魂不守舍,走路都差点踢到石头,便说:“姐姐很担心的话,不如去太?清观探望一下?”
孟惜和停下脚步,垂眼说:“他既然已经离宫,却没送来消息,或许是?还不准备见我,我何?必去打?扰。”
奇了,姐姐好像是?在和那?个静王赌气。刚才还在担心人家呢,怎么突然就?别扭起来了。
孟取善稀奇地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模样,忽然一拍手:“糟糕,没消息该不会是?还在昏迷着吧?看来伤得很重啊。”
孟惜和神色微动:“他身边应当不缺厉害的医官和好药……”
孟取善又?说:“该不会,他不知道你已经离开林府,让人把消息送到林府去了?”
孟惜和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