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苍白的男人,对季游月递来的现金和银行卡摇摇头。

他持有的现金不是这个世界的流通货币,旅馆的机器也刷不出银行卡的信息。

雷声轰鸣,倾盆大雨骤然落下。

季游月犹豫着,摘下了蓝宝石袖扣递给前台。

前台拿着蓝宝石袖扣仔细端详了一会,心满意足地收下,给了季游月一把钥匙。

旅馆十分破败,电梯老旧,启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
房间的灯坏了,但台灯还能用,季游月在桌前坐下,从西服的暗袋里拿出笔和笔记本,垂眸沉思一会后,拧开笔盖,刷刷刷地写了起来。

深夜,旅馆房间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,苍白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

昏暗的台灯亮了起来。

一阵窸窣声,藏在西装暗袋里的笔记本被取出,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在黑暗中翻阅。

白色的纸面上字迹有些凌乱,但仍不失优美,写下内容的人心绪不稳,蹭花了墨,字迹在纸面上氤氲开来。

“秦医生说把事情写下来会有帮助,我不确定,但最好还是遵循医嘱。”

“我又做梦了。还是那个木屋……那张脸,那双手,那具身体,一次一次地压上来,简直令人作呕,我把早餐全吐了。”

“秦医生告诉我有办法战胜这个噩梦,写下来吗?我从来没写过,但我可以试试……”

“似乎有些用,我不用再吃安眠药了。”

“……不可能,那张脸……我已经按照秦医生的指导将这个噩梦杀死,不可能……我不相信,而且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荒唐了……也许这只是个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