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下“梦”这个字的时候,那人力道极大,尖利的笔尖刺破了纸页。

似乎是为了加强自信,也有可能只是在自欺欺人,最后一句写道:“等我再睁开眼睛,一切就都没事了,太阳照常升起,噩梦会结束。”

神秘的不速之客手里捏着笔记本,站在床前,在床上沉眠的人神色不安,似乎睡不安稳,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。

他看上去是那么脆弱,像个落难的王子,只能蜷缩在老旧的大床中央,寻觅着旧日的荣光。

不速之客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侧脸,顺着柔软的曲线往下,灵活的手指解开了衬衣的衣扣,掌心下的躯体不安地想要翻身,却被牢牢的按住,动弹不得。

几次三番后,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。

他惊恐的双眸对上了含着笑意的淡色双瞳。

“月。”卿烛把玩着手里的笔记本,模仿着梦中的场景呼唤。

果然,床上原本正打算质问呼救的人僵硬地停住了,像只被强光照射到的小鹿,脆弱无助地一动也不敢动。

“自己把衣服脱了,到我怀里来。”不速之客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乖乖听话,我会温柔一点。”

“还是说,你想让我粗暴地强奸你?”

床上漂亮的背叛者眼睛睁大,瞳孔紧缩,呼吸急促,手指还下意识攥紧了被单。

他在害怕。

梦中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湿漉漉的,像是随时会淌下泪来,面色苍白,身体在细微地抖。

卿烛乐于见到他的恐惧,看见残忍折磨他的创世者,梦中的背叛者恐惧的模样,他心中涌上一股病态的快乐。

指尖在笔记本的封皮上摩挲,里面的内容信息量不小。

卿烛发觉这个世界的本质后曾经想过,他想知道为什么他的作者要这么对待他。

按照一般逻辑,作者笔下的主角通常是世界的宠儿,作者会在主角身上投注爱意,让他一世顺遂。

就算并非如此,也少有作者下笔就朝着弄死主角去的。

他的“父亲”对他苛刻异常,在分割独立的单元小故事中,次次都要置他于死地,手段之残忍,方法之血腥,简直令人发指。

创造他的人并不爱他,似乎只想在他身上发泄黑暗邪恶的负面情感。

之前卿烛想不通,但现在他明白了。

他梦中出现的漂亮背叛者也做了梦,无法接受,不能入眠,前往寻求医生指导。

结果虚幻的梦魇成为现实,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。

怪不得卿烛总是会做那种梦,怪不得他找遍了整个世界都找不到背叛了他的情人。

原来如此。

什么叫自掘坟墓,这就叫自掘坟墓。

卿烛猩红的唇角上挑,屋内一片黑暗,只有昏黄的台灯提供了能见度较低的光亮。

他看见他的作者在发抖,怕得几乎蜷缩成一团。

真的这么害怕吗?

那再多怕一点吧。

“脱衣服。”他病态地笑着,命令:“要不然……”

“你不是最怕被我插子宫了吗?”

季游月的指尖颤抖着摸向衬衣的纽扣,他动作不快,因为害怕,解一个扣子要花费很长时间,卿烛也不催促,他享受季游月恐惧的模样。

衬衣脱下,雪白的皮肉露出,他咬着牙,眼眶稍微有些红,在被子里脱掉了裤子。

卿烛走到床边,抓着季游月的手腕将他从枕被里抓出来。

和梦中稍微有些不同,在梦里,季游月的身体柔软地就像一块甜蜜的软糕,现在这具躯体上却覆着一层柔软漂亮的肌肉。

但也很漂亮。

卿烛打量着季游月赤裸的身体,目光冷静而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