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马上就要死了。
然而,就在距离永恒黑暗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,季游月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,取而代之的是木质纹理。
身上没有疼痛,但小腹处隐约泛起一阵一阵细密的麻痒,像是有虫类在其中攀爬,季游月坐起身,双腿之间已经有一小片湿润,亮晶晶的体液打湿腿根,一片滑腻。
睡前的记忆重新回归,季游月想,他大概清楚这个药的副作用是什么了。
但没关系,他现在还活着,活着就有希望。
就连下身不断流出的黏腻液体带来的不适感都变得可以忍受。
老旧的木板床因为季游月起身的动作嘎吱作响,卿烛听见声音进来,看见的就是季游月睁大双眼,仓皇地擦拭自己下体的模样。
卿烛记得季游月喜欢干净,拿来一块干净的手帕,不容抗拒地拨开季游月的手,帮他擦拭下体的湿润。
失去管束的这些天,卿烛逐渐尝到了权力的滋味,他是一个掠食者,骨子里就带着掌控的欲望,只是之前因为听话而收敛,现在逐渐释放,到了几乎有些蛮横的状态。
他圈养着他的伴侣,他脆弱的伴侣必须依赖他猎来的食物,他准备的用品,这让卿烛很满足,很快乐。
双腿间的湿痕被擦去,但季游月脸上的惊惶没有消失,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地,用力攥紧卿烛的肩,“我怎么了?”
“以后不会受伤了。”卿烛回答他:“再也不会疼了。”
“放我回去!”季游月像是从这个回答中意识到了什么一般,他试图冷静下来和卿烛谈判:“我可以给你很多,我不会再找别人了,我回去就和他断了,卿烛……”
他垂下眼睫,第一次露出了脆弱臣服的姿态:“求求你……好不好?”
卿烛按着季游月的后颈和他亲吻,季游月没有躲,极力回应着,迫切地想要讨好。
这个吻结束之后,季游月抬起头,充满希望的注视着卿烛,无声地恳求着:
我会乖,我会改,放我回去吧,好不好?
卿烛伸手将季游月的碎发别到耳后,然后摇了摇头。
他心中不可遏制地涌上喜悦,但他没有答应。
卿烛很清楚一件事,季游月是很会骗人的。
他不再轻信了。
况且,只是断了怎么够,他要那个人死,只有他死了,他才不会再产生任何威胁。
所以他对季游月露出一个微笑,拿来软布堵住了他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