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着这些年修炼接宗门任务,我唯一攒下来的东西,也仅仅是那一瓶疗伤丹药。
可对比舟玉瑶身上法器无数,她身上随意掉下来的一颗上品灵石,都比那瓶灵药胜过十倍。
「不是的,是玉瑶说嘉月不愿见我,我才百年间未踏足此处,如果我早知道她过得如此艰难,我定会助她……」
应轻尘说这句话时,捧着洞府内的那柄木剑红了眼。
可惜,他丝毫未曾注意到,仅仅只是舟玉瑶一句话,他就信了。
「不是说她藏了一瓶疗伤丹药,那丹药保命之时……」
说起那瓶丹药,燕溪山指尖颤动,整个人险些站不稳。
「那瓶丹药……被我毁了。」
准确来说,是在我得知身中合欢散之时,不愿当着燕溪山的面失态求欢,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服下。
「她中药后,不愿让我看见她不堪模样,想要服下丹药……」
「我……我毁去丹药,逼她主动……」
说到此处,燕溪山想到那时在我身上抚摸到的伤疤,红着眼抬起头。
「我早该想到的,我是她师尊……」
「这么多年,就算她对我早有心思,可一直恪守品行,未曾作出任何逾越之举。」
唯一出格的,就只有我日日仰望他时的眼神,还有那遮掩不住的喜悦。
可他用这份真心做了什么……
头疼欲裂,燕溪山呼吸粗重起来,眼里爬满了血丝。
「嘉月那时候……该有多伤心难过。」
沙哑的声音开了口,却在下一瞬语调一转。
「舟玉瑶呢?」
「她为什么不来亲自祭拜自己的师姐,嘉月能有如今这般下场,也是拜她所赐。」
「为师……自当好好奖赏奖赏她。」
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,可平日里对她极为宠爱的应轻尘,却罕见的没有开口,默默低下头,手攥得死紧。
下一秒,他拔剑站起身。
「我去把她带来。」
8.
那一晚的剑宗,舟玉瑶的惨叫声响彻山门。
被两人死死控制住,舟玉瑶挡在面纱下那张脸,完整露了出来。
看到那张脸,两人呼吸一窒。
「玉瑶,我们待你极好,你为何要害她!」
两人说这话的时候,舟玉瑶本想故技重施,可就在抬起头看到燕溪山满头白发后,她眼里爬上恐惧,捂住嘴惊呼。
「你……你走火入魔了!」
「你走开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」
「我什么都没做!」
“啪嗒!”
应轻尘在她身后的箱笼里,找出了一幅画像,等看清画像上的内容,他瞪大了双眼。
下一刻,他剑尖直指舟玉瑶。
「贱人,你早就预谋想要嘉月的脸!」
掉在地上的画像暴露在三人面前,看到画像上早早画好的那张脸,燕溪山瞬间明白了。
步步逼近她,他又哭又笑,看蝼蚁似的盯着地上的人。
「我早该知道的,你怕我。」
「你连嘉月一半资质都比不上,胆小懦弱、心思歹毒……」
听到这些话,舟玉瑶猛然抬起头。
强撑着站起身,她捂着自己心口,眼里有些不屑。
「我懦弱心思歹毒?!你们从前怎么不说……」
「不是你们自己后悔了,现在把错都推到了我身上,人是你们害死的,和我有什么关系!」
摸着脸上那道难以愈合的伤疤,舟玉瑶脸色扭曲,看向两人的眼神里全是不满,干脆不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