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换去他人面容本就是逆天而行,更可况你怎能做到日日夜夜对着那张脸做到毫无私心。」
「你当真没动心吗?」
洞府外只剩一片死寂,燕溪山脸上仓惶不安,眼里弥漫出红血丝,他终究还是回过头,发疯似的奔向应轻尘怀中的焦尸。
「嘉月,我错了!」
「我错了!」
6.
燕溪山发了疯。
在宗门外护着一具残骸,他一夜白头,不顾宗门劝阻将那些死去散修尽数挫骨扬灰。
应轻尘跪立在洞府前,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那个名字。
「嘉月,你回来吧!师兄知道错了。」
不论两人用尽何种方法,都召不回一丝残魂。
直到有人请来燕溪山那位鹤发童颜的老友,乍然相逢,对面的人面色大变。
「溪山,你和你徒弟……这是,这是生了心魔啊!」
揪着他衣领,燕溪山猛然抬起头将怀中残骸露出,跪地哀求面前之人出手相助。
「楼笙,我知道你有一枚活死人医白骨的丹药,只要你愿拿出来,我出千倍百倍与你交换!」
「只求你救活她!」
听到这句话,男人微微低头,在看清那具残骸的瞬间,他长舒一口气。
「不是我不救,而是我救不回她。」
「就算救了她也是一块死肉,无魂无识……」
「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呢?」
一头银丝倾注在怀中,听到好友的话,燕溪山红着眼,肩头忍不住颤动。
「连你……连你也救不回了吗?」
整理衣袍,男人看了他一眼, 暗叹一句当真痴傻。
「当日你求换容之术,我便提点过你。」
「你这徒儿对你痴心一片,当真冤孽!」
「当初你化神历劫十日,她替你护法挡下妖兽,当真九死一生,险些神魂俱散,这才过多久,你就剔骨剥皮,残忍至极……」
脸上表情空白,他呆呆抬起头,踉跄站立起身。
「你说什么?」
「嘉月什么时候替我护法过,当初在秘境,是玉瑶替我守了十日,要不是因为那十日,玉瑶不会毁去面容!」
「为了玉瑶那张脸,我……」
后面的话未说出口,他额头青筋直跳,再没了往日那副淡然模样,听到他的话,楼笙满脸不解,没忍住开了口。
「难道你那小徒弟没告诉过你吗?是她师姐守了那前九日,最后一日实在无法支撑,才交给她。」
「说起来,你这小徒弟未免也太学艺不精了,她师姐撑了九日,她连一日都守不住……」
脸上褪去血色,他惨白着脸险些站不稳,捂着脸,燕溪山呜咽着抱起地上那具尸身。
「不……不是的,为什么是嘉月,为什么不告诉我……」
嗤笑声从耳边传来,楼笙看到这一幕啧啧称奇。
「瞧你这话说的,我就问你。」
「就算她告诉你了,你信她吗?」
是啊,就算说出来,他也不会相信。
我说不说,又有什么意义呢?
「不!嘉月!嘉月你醒过来!,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!!」
彻底失去理智,燕溪山紧贴着怀中冰凉,吐出一口心头血,泪水大滴滑落。
看着地上那半枚破碎玉佩,他泣不成声低下头。
原来他那样的人,也会哭啊。
7.
燕溪山和应轻尘魂不守舍带着我的尸首回了宗门。
到了此刻,他们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。
我的住处里,连一件他们看得上眼的法器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