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瞪着谢昭年,打开违纪本子:“谢昭年你敢走!你自习课没理由乱跑就是违纪。信不信……”
谢昭年浑不在意地笑:“不好意思,我还真就敢。”
说完他就捞起抽纸转身,头发被门外的风吹乱了。
明知故犯,不知悔改,别说是秦思语,就算是年级组在这都拿他没办法。
林留溪现在对自己的鼻子也没办法。
就算拿凉水冲,血也一直在流。
苦闷之余,她想起之前刷到过一个医生的科普号,反复强调过流鼻血的时候不要仰头,而应该向前倾,捏住鼻翼,血终于止住了。经了这么一遭,林留溪血管里的血都快要榨干了。
要不要这么狼狈。
谢昭年不是说等会儿,可算有良心,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是朋友了吧,算是吧。但仔细想想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好像也说得过去。
林留溪接冷水往自己脸上一冲,突如其来的凉意令她睫毛打颤,水珠自然而然顺着下巴滑落。
她也清醒了些。
“林留溪?”
背后突然有人在喊她。
她欣喜地回头,表情僵硬。
没想到,喊她的人却是刘雅琪。
最近看见刘雅琪和陆轻悦的频率小了很多。过了一个寒假,刘雅琪越发高挑,听说她进了学校的礼仪队,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帮领导发奖状和流动红旗。气质确实好,不仔细看还以为化了淡妆。
林留溪与她的接触本来就少,若不是陆轻悦,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也没讲过几句话。
她注意到刘雅琪带着抽纸,但并没有进去。
刘雅琪淡声说:“擦擦吧。”
林留溪一愣:“谢,谢谢……”
为什么最后会是她。怎么能是她。这样的刘雅琪她根本就讨厌不起来。
刘雅琪还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镜子,巴掌大小,圆圆的,顺手递给她。
刘雅琪啊刘雅琪,挺好的一个人,大概是这样大家才都跟你玩得好吧。
这个世界总有一种生来就是观摩他人人生的错觉。
林留溪又说了句谢谢,对着镜子擦干脸上脖子上的血,走神。
刘雅琪看着林留溪,也在走神。
原本这节课是他们班的体育课,她回来拿东西的时候遇上了谢昭年。
少年拿着抽纸,正巧站在楼梯间,眼皮一抬也看见了她。
刘雅琪从流言蜚语t中听过谢昭年的名字,早就对他很有好感,那次谢昭年用篮球砸李一翔,她私心想他是为了自己,对外不会表露出来。
刘雅琪移开目光,手指转着发尾以缓解紧张。
谢昭年却突然开口:“能帮个小忙吗?”
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为何不可。
她莞尔道:“可以的。”
谢昭年漫不经心:“我们班有个女生流鼻血没带纸,她同桌让我送纸来着,你帮我带进去吧。”
刘雅琪愣住了:“厕所里吗?”
“不用进去,就在前面的水池边。”
在看到林留溪的瞬间,刘雅琪才后知后觉,谢昭年那天拿球砸李一翔是为了谁。她暗自攥紧手,不理解。
林留溪已经将脸擦干净,对她笑了笑,露出一排白齿,牙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摘下的,五官与上学期相比长开了许多。
刘雅琪回过神:“啊,没事,这是你同桌的抽纸,你回班的时候还给她就行了。”
刘雅琪说完就匆匆离去,独留林留溪在原地站了许久,这抽纸她第一眼就认出的确是冯楼雨的。
难道冯楼雨也跟她认识?
不安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。她不想与冯楼雨的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