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了,拉长尾调的一声嗯,嗓音带了不可察觉的低呢。薛止用指腹捻过她的唇,连话语都有股困倦的迟钝:“江蛮音……”
江蛮音被他蹭得浑身泛热,她觉得不对劲,又摸了摸他的额,发现薛止真的烧得厉害。
发热整夜,又过了一遭冷水。
真是生病了,难怪变得这么奇怪黏糊。
实话实说,还挺渗人的。江蛮音有些犯愁,“你别死在我宫里啊……”
她摇了摇帐铃,秋娘子在外门处候着,没敢进一步,只隔着门跟她道:“娘娘……有何吩咐。”
“让小厨煎着药,先别送来,熬着放那,川桂枝、炒白芍……他走的时候你再给。”
风寒方子,秋娘子应下了,顺便把值班的人都支开,透着门回她:“娘娘病了,就在房里歇着睡,待有事儿了,奴自会唤你。”
她明白了。
江蛮音缓了口气儿,心情忐忑回去浅眠,中途醒了好几次,发现每一次,薛止都在梦中,用自己的左眼窝,轻擦她的下巴。
蜷而浓密的睫毛扎得她直仰颈,又被不得抚慰的他压下来,重复好几次,有种酥麻的痒意。
他像个烧热的炉一般烫,手臂环收她的腰侧,收得越来越紧,这样坚实压下来,弄得她胸口闷滞,呼吸艰难。
江蛮音迷迷糊糊地想,什么老毛病,让他这么疼。
又有些想笑。
薛止啊,原来,你也是会疼的。毎鈤缒浭tò嗨??灵叁②伍二駟⑨③7#??輑
*
第063章 | 0063 63.只咱家是豺狼虎豹
半梦半醒间,舌尖突然被探开,一股浓烈的药味压在她唇齿里,江蛮音满口涩苦,当时就醒了,皱眉睁眼,便看见薛止那张脸。
他低垂着眉眼,半弯着唇,药汁衬得唇色湿红,洇出隐隐艳色。
江蛮音问他:“什么时辰。”
薛止依旧是那副淡定样子,轻笑:“陛下都在外面等着了。”
江蛮音吓得一愣。
薛止看着她的表情,活像个被揪了尾巴的白兔子,心口一动,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耳珠。
江蛮音不知道祁衡怎么会来。
她连忙看向薛止,他衣冠端正,利落的膝襕皂靴,鬓发齐整,那脸在半截光下,妖俊逼人。
早就醒了,就是要看自己出丑。
“哪家贵人不用太监。”
薛止轻捏她的耳垂,不紧不慢道,“都说了咱家是阉人……你我同处一室不算孤男寡女,内臣和您扺掌而谈罢了,慌什么。”
江蛮音低着颈,肤色由红到白,那垂首的一节一节嵴骨好像要突破皮肉,她低声道:“你知道自己不是阉人,你是阉人时,我们也并不清白。”
这句不清白,倒真勾缠出了暗潮涌动,暧昧不清的意味。
薛止问:“娘娘在怪我么。”
寂了片刻,江蛮音低声道:“你别在人前辱我。”
这话一出,什么都静了。
手放下,薛止盯着她的头顶,好半晌才轻轻一嗤,“江蛮音,怎么一点好听的话都不会讲。”
他转过身,眸子分明是冷的,脸上却犹带笑意。停驻铜鉴前,长指拨弄,抽出一副画轴。
“长柔对你言听计从,你猜是因为谁。”
那副画展开,薛止瞧着那干掉的胭脂渍,似叹非叹:“他送个东西都送不过去,你把祁衡护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。”
至于吗。
薛止啧了一声,边走边道。
“他是软弱可怜的小羊羔,在你眼里,只咱家一直是豺狼虎豹。”
门吱呀一开,薛止迈着步子,悠悠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