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蛮音只想,稍微堵住他的嘴。

她微仰头,凑到了薛止的颈边,找到那颗凸起的喉结,轻轻舔了舔。

薛止眸光转动,喉结一滚,终是合起那册书,低头看了过去。

怀里那人呼吸清浅,发髻漆黑如墨,卷翘的眼睫金光隙烁,鸦青发梢沾了湿气,一直往他颈间落。

那张脸也埋在他脖上,馥软一团,舌尖勾着他的喉结轻舔。

薛止按住她的后脑,声音暗哑:“娘娘干什么呢。”

奇了怪了。

又道:“咱家今天来,也没那个意思。”

他已不想再用唇舌淫器,甚至那物已经可以被情欲扰弄,很容易被发现。

尽管小贵妃迟早都要接受,他也想挑个好时候。总之不是现在,瞧这天色,头次的时辰估摸也不太够。

江蛮音呼吸有些微乱,她又闻到了薛止身上的药香,有些熏眼睛:“那你还能来干什么,还有,你身上这药味怎么一直在变……”

她对医药无甚了解,不懂薛止最近在吃什么药,只觉得颇苦,且太浓了,效用应该极烈。

江蛮音眉毛紧紧皱起。

瞧她脸皱成了团,薛止又觉得有意思了。

他半隐在阴影里,眉骨匀着薄薄昏黄,有种异样的深晦,却又慢慢,浮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。

“娘娘可以猜猜,臣在喝什么药。”

这句话,怎么听,都像似有深意。

江蛮音的眼尾随着灯火轻颤,她搞不懂薛止是什么意思,但总觉得,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然发酵。

他总是喜欢逗弄猎物。

良顷,她偏过视线,说了句:“你别死在外面就行。”

薛止端起桌上的葵口银盏,将茶水悠悠饮尽,这才笑道:“咱家也谢谢娘娘记挂。”

江蛮音挨得近,听他喉结上下一动,胸腔震动之间,泛出低沉的响。那含着药味的鼻息扑洒,她仰头就能看到那下颌与脖颈。

她下意识,又悄悄碰了他的腹下。

依旧是空的。

江蛮音松了口气。

薛止从长明宫出来时,天色尚早,雨还在下,树木都被清风晃出婆娑的影来。

长柔走在旁边,为他奉伞。

雨声作响,行路寂静,薛止路过宫道,摘下一片青叶,在手中拨弄,折出青绿的汁。

他忽然发问:“今儿个娘娘在做什么。”

长柔一愣,思索片刻后:“奴去的时候,娘娘在路上射花儿呢……”

“射花?”薛止笑了一声,似觉得有趣,“还有呢。”

江蛮音对奴才向来也算宽厚,并不随意换人,今日必是事出有因。

长柔察觉到他言语中的笑意,说出的话也千肠百转,带了谄媚和敬意:“娘娘今儿个,给了一位大臣脸色呢。”

薛止长眉微挑,听他继续掰扯。

“不就是那个,最近高名远扬的那位……刑部尚书苏大人。”

长柔刻意端了尖嗓子,绘声绘色,“估摸刚从陛下书房出来呢,娘娘射花不慎砸中了他,那尚书大人照旧行礼,足足等了十息之久,娘娘都未让他平身。”

江蛮音更是鲜少给外臣脸色。

“苏大人……”薛止捻了捻手上的青叶,一股浓郁的柠香味在雨中炸开,“苏临砚……怎么又是他。”

时星最近也老提起他。

监察院独设的北镇抚司,私管诏狱,本不归属于三司法,可这苏临砚一上位,大刀阔斧改了许多条例,虽还未推行,却已让时星多有不爽。

时星本就在明面做事,和苏临砚多有纠葛,常被这人气得怒气冲冲,天天去薛止耳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