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倒悬在了眼前。

不会吧?

他目瞪口呆。

这才开学第一天啊,会不会死得过于草率了一点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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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他和袭击者正脸相对,距离还不到一尺,但对方隐匿在塔墙投下的阴影中,而他迎着刚刚出云的月光,目眩眼晕,别说长相了,连身形都看不清楚,只看到对方握住匕首的手指修长且干净以Alpha的标准,实在过于秀气了。

秀气,却不意味着仁慈。

裴兰顿从这只手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,包括那柄匕首。他对短刀研究不深,那柄匕首却没来由地给了他一种极为凶险的印象:它喝过血,还不少。

那么,今晚呢?

它想喝吗?

裴兰顿肌肉僵直,一时连呼吸都顾不上了。对方看出了他的害怕,极轻地笑了一声。

刀尖下移,抵住颈窝,离致命的颈动脉只差毫厘,却并不刺入,反而狡猾地虚晃一枪,绕到右肩处,从外侧挑开了他的运动背心。裴兰顿呆住了,还没弄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,就听“嗞啦”一声,布料撕裂,匕首一割到底!

一道平整的切线从右肩划到小腹,将运动背心一分为二。

夏风拂过,掀起了残破的布料,吹得小腹凉飕飕的。

这还没完。

在裴兰顿惊愕的目光中,刀尖勾起了背心肩带,撩过他的头顶,再利落一抖整件背心沿着裴兰顿的左臂滑下,落入了对方手中。

夜色中,裴兰顿被迫裸露出了一身漂亮的胸肌与腹肌,因为情绪紧张而不断起伏。

“……”

这一刻,他的脑回路终于崩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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