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连城扯开领带,扔在地上,光着脚走到酒柜,给自己开了一瓶酒。
他拎着酒杯,喝了一口,酒精让他头脑清醒,但是喝得太快,呛到了,许连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又觉得狼狈,一把扫过岛台的杯子,噼里啪啦碎了一地。
“妈的!”他骂。
手里的酒瓶捏了又捏,许连城抬了几次手,忍得手臂颤抖,都没把酒瓶扔出去。
他说过不发疯,那不值得。
他不应该这么失控。
骗他的人要付出代价,耍他的人要双倍奉还。
桑晚敢这么和他玩,那他就奉陪到底。
于是转身进了卧室,把自己摔到了床上,视野里是一本摊开的书,桑晚的书。
她在准备毕业论文的过程中,晚上总会在床上看书。
离开的时候,她甚至没做任何收拾。
许连城想,她应该收拾一下的,至少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,既然决定要走要逃,就该把属于她的全部东西都带走。
但是桑晚没有。
就好像这个屋子里的所有物品,不值得她费一点心。
打开衣柜,桑晚的衣服整整齐齐,许连城一声冷笑,将衣服全部扯下来,力道太大,衣柜旁边的摆件收拾得稀里哗啦的也掉在地上……又冲进洗手间,把洗手间的东西又一通砸。
比起上次的情况,这次他的确克制许多,每一步都在计算着程度,好像这样就说明他并不动怒。
但是等到他发泄完,卧室也不成了样子,许连城就在这一片狼藉中,大字状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第二天收拾妥当去了公司,文白已经在办公室等他。
一夜不见,许连城似乎并无不妥,梳得整齐的头发,穿得笔挺的西装,只是面色冷峻,进了门,直接问,“说结果。”
“我查了桑小姐身边的所有人,尤其是闻俏那边,没有任何消息。”
文白说,“桑小姐没有和他们联系过,闻俏甚至不知道桑小姐不见了的事。”
许连城坐在办公椅,冷笑一声。
文白,“包括陈开那边我也查了,还有姚文那边……所有和桑小姐认识的人我都查过,但是没有任何异常。”
“也就是说,一个大活人,不见了?”
文白抿唇,目前看,是这样的。
这事很怪,按道理不应该,桑晚没有这个本事。
倒是许连城,沉思半晌,突然开口,“去查许家。”
文白,“?”
“桑晚离开前,见过曹珂,去查查她。”
文白惊讶,查曹珂,不就是……他说,“许叔那边,会吗?”
“他有什么不会?”许连城说,“他最高兴的事,就是看我倒霉。”
桑晚也是。
这样看,他们两个还真是很好的互助伙伴。
文白觑他一眼,觉得许连城压抑的怒火更旺盛了。
桑晚要是自己走的就还好,要是跟许江鸣扯在一起,那……文白想,那许连城可真的要发疯的。
文白很快地去查许家。
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。
一连半个月,文白查了所有的渠道,但是桑晚竟然真的像是凭空消失。
许连城似乎也在这种一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攒够了失望,变得冷如硬铁,他甚至不再追着问文白要结果。
许沁听说桑晚离开,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。
许连城说,“就是那么回事,有人捂不热,就跑了。”
语气云淡风轻。
许沁担忧,“连城,你没事吧?”
“我好得很。”许连城说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