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(2 / 2)

汤珈树脑袋自觉往他那边蹭了蹭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,过了一会儿突然道:“我刚想起来一件事。”

"什么?"季与淮此刻的状态像极了猛兽归巢,有种餍足的慵懒。

“之前林祁问了我一个问题,他说……”汤珈树转过脸来,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人,用一种正儿八经的语气讲出那句羞臊话语。

季与淮表情凝滞,有一瞬的无语,片刻后说:“现在你知道了?”

“知道了。”汤珈树重新看向天花板,喉结滑动,一个明显吞咽的动作,“说实话,还真挺爽的。”

视线陡然一黑,是季与淮伸手盖住他眼睛,汤珈树没吭声,只使劲儿眨了眨眼,睫毛挠着对方手掌,视觉被剥夺,其余感官就变得异常灵敏,但四周静悄悄,只听见身边人规律的呼吸声。

他忽而生出一股念头,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,躺到天荒地老。

“汤珈树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珈珈。”

掌心下颤抖的睫毛渐渐湿润,开始只是一点,最后是一大片。

汤珈树在黑暗中无声地哭泣,他以前没那么脆弱,很少像今晚这样,接二连三地泪腺决堤,想收都收不住。

“季与淮,”他哭了很久,像一条脱水的鱼,然后翻个身紧紧抱住枕边人,将头埋进对方颈窝在哽咽中出声,腔调里裹着沉积多年的莫大的委屈与失而复得的激动:“我好想你啊,我真的好想你……”

汤珈树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只记得迷迷糊糊中,季与淮拿了温热毛巾帮他擦掉脸上干涸的泪痕,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回应,但实在是太累了,四肢脱力,眼皮沉重,今晚这一遭,于他而言,堪称身心俱疲。

季与淮收拾完,维持着屈膝跪坐在床沿的姿势,盯着汤珈树睡着的模样静静看了许久,然后抓起对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,觉得不够,又俯身去亲额头,食髓知味,爱不释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