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对瑟瑟发抖的兔子诉说着迷恋,仿佛信徒在用餐前还要歌唱属于上帝的赞美诗。

他伸展着自己代表着剧毒的三角形脑袋,和那控制不住兴奋弹动的蛇尾,拉长拉大,他让小兔子猜猜自己有多爱她。

他爱她从蛇头到蛇尾这么多。

有一个完整的他自己那么多。

这大概是很多的吧。

蛇觉得自己长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溪,爱意随着他的身躯膨胀。

他是天生的笑唇,哪怕不笑都会给人一种笑着的感觉,看起来温柔又随和。

但他此时笑着的样子,却扭曲疯狂地像只阴毒的怪物。

“你说是不是啊一一?”

他在被他困死的猎物悲痛的哭喘中舒服地眯上了眼睛。

汲取了温软血肉的毒蛇,感觉自己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巨蛇。

爱意膨胀到了天上,仿佛触碰到了月亮。

“一一为什么闭着眼睛?是因为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偷情,怕男朋友知道吗?”温澜生掐着林荷衣的腰,笑着问道。

与他脸上的温和笑意割裂的是不断缠紧的蛇尾。

猎物痛苦的哭嚎被这样窒息的裹缠着。

“可是怎么办?一一的男朋友已经知道了呀。”

“不要……不要再说了…”

好痛,好痛啊……

“一一好爱哭喔,不哭不哭,我们丢掉那个男朋友,以后一一就有两个男朋友了好不好呀?”

她恐惧的浑身发抖,在剧痛中睁开了眼睛,却发现那身躯庞大的浣熊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坐在了自己面前,垂下的眼睛和她的眼神撞在了一起。

里面是深沉又恐怖的……

“一一能帮帮我吗?”

她惊恐地摇头。

“一一为什么摇头?”

“是不愿意的意思吗?”

“是不愿意帮我,还是不愿意要两个男朋友?”梁怀瑾此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平淡地就像一个冷漠的陌生人。

“不要……”

“不要什么,一一倒是说啊?一一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?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兔子难过的要哭了。

看着不断哭泣的小兔子,怜惜着对方那两颗小小的门牙,浣熊生出了些怜悯出来了。

一一看起来好痛啊。

温柔一点吧,不要让她这么痛。

她现在是你的爱人不是吗?

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画面。

高考结束后从自己的手中抽出的手,划清界限的三个月失联。

抿着唇冷淡的: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
以及最后的那句:“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。”

色彩斑斓的毒蛇定定的望着他,阴沉又癫狂的目光仿佛能够刨出人心底最隐秘的念想。

“你扪心自问,你真的能够接受在她这里变得透明吗?”

不能。

浣熊那多余的柔软心肠被除去。

她在月色下被黏腻恐怖的爱意包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