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那人眯了眯眼，眼底闪过丝丝迟疑，但转念觉得还是之后的发展会更有意思，冷哼一声，把言无真放了过去。

赛特倒是没惹事，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，目光朝班级黑板扫了一眼，突然皱了下眉头。

唐墨白拿出语文课本：“那请同学们翻开90页。”

感谢苏老师，留下的备课本上把上课进度写得非常详细，如此唐墨白也不至于一无所知，他在现实里上的不是师范专业，但是大学期间也去做过临时家教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。

但显然，在这种地方上课，是不可能正常进行的。

甚至课程都还没有开始，刚才绊倒言无真的瘦高个就站起身：“老师，你好像搞错了，这节课不是语文课，是化学课。”

嗯？

唐墨白低头看了一眼课程表：“没错啊，这节课是苏老师的课，她就是上的语文课。”

瘦高个笑笑，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恶意：“老师，你弄错了，这节课就是化学课，不信你看看班里的课程表。”

闻言，唐墨白扭过头，看向就在班级门口旁边张贴的课程表，脸色一沉。

现在是夜间第二节课，确实写着这节课上化学。

但是苏静云是语文老师，教师课程表排班显示这节课确实是她的课，她一个语文老师，总不可能白天教语文，晚上突然就换到了化学。

那么只有一种可能，课程表可能是错的，或者被人修改过了。

一个教语文的老师怎么可能该教化学？再者他连化学课本、教案都没有。

不，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。

唐墨白站在讲台上俯瞰下面的学生群体，他呆立在原地的表现或许被解读成了一种不知所措，下面的学生脸上的恶意和喜悦更加浓厚，刚才发言的瘦高个更加卖力起哄：

“怎么了？老师，你不会上不了课吧？都过了好几分钟了，课程怎么还没有开始？”

教师守则第四条，教师需按照课程表上课，并且保证课程顺利进行。

唐墨白脑海中想起了陈老师之前告诫他的话，确实如此，这里的学生一个个都是调皮捣蛋鬼，这里完全没有尊师重教的传统，就像之前陈老师吸食了被污染的学生一样，这里的学生也对一切事物充满了攻击性，包括象征权威的老师。

相比起来，德维尔都比他们更像是乖学生。

坏学生就应该被惩罚、镇压，不然下一次还会更加蹬鼻子上脸。

熟悉的污染再度出现，细密的低语侵入唐墨白的脑海。

教师守则第九条，在a1楼上课时，请保护你自己，为此你可以做任何事。

没错，任何事，包括立刻惩罚那个搅乱课堂纪律的坏学生，把他赶到走廊外面去，陈老师会帮他处理完一切。

脑海中控制不住浮现出阴暗的想法，但下一刻他掐了下手心，勉强恢复理智：“我倒是想上化学，但是没有课本啊，要不这次还是算了。”

“老师，这怎么行？得按照课程表来，否则我们不会上课，你们说对不对？”瘦高个转过头去看班级里的其他学生，班里除了那几个脸色苍白神色恍惚的不在状态以外，其他的学生看见唐墨白退缩，更加乘胜追击。

“对。”

“没错，我们就按照课程表上课！”

“我们只上化学，其他科目不上。”

“老师你不是缺课本吗？隔壁正好有一套实验器材还没有搬回去，你可以上实验课。”

班级里的学生突然活跃起来，但长不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天真的话语下蕴含的恶意，双眼死死盯着唐墨白，无形间威逼他妥协。

坐在后面的言无真看得更清楚一些，这个班级十几个人完全可以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