询问了一下他去何处了,小厮便说裴砚是去大理寺处理大理寺卿的事情了。
想来应该是大理寺卿和当初陈祺贿赂大理寺官员的事情有关联,因此薛嘉玉并没有去深究,洗漱好后就去用早膳。
碰巧的是,裴珩也一大早就出门了,一张又大又圆的桌子面前就坐着蒋宁显一个人,薛嘉玉正好也想与她聊聊裴砚的事儿,于是端着粥碗凑了过去。
“长嫂,平时你和兄长相处的时候,他会突然间冷脸吗?或者会不会有一些特别奇怪的反应?”
听及此,蒋宁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单手撑着脸颊,认真地回想了一下,“没有过吧,可能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冷着一张脸吧。怎么忽然间问这个?可是和文溪吵架了?”
“吵架到也不至于。”
薛嘉玉把昨晚的事儿简略地说给她听,她浅浅叹了口气,“就是这样。我不过就是摸了一下他那块硌人的玉佩而已嘛,至于这样吗?之后我问他,他还闪烁其词。”
蒋宁显这位过来人,此刻也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,但身为过来人,直觉告诉她此事应当没有那么容易,她微微蹙起眉头,“你确定当时只是非礼了文溪,没有干出别的事情来吗?”
薛嘉玉有些迷茫,“我确定,难道真的是我非礼得太过分了?”
蒋宁显轻啧一声,她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,略显委婉地说:“阿玉,你们俩如今都尚且年轻,文溪又正处血气方刚的年纪,你平日里就少挑逗他,以免让他乱了心神。”
她这么一说,薛嘉玉立刻就明白了,原来是又让他想要行周公之礼了,他怕自己克制不住,所以才冷脸制止的。
嗯,这样一想,确实前后都能说得通了。
见她疑惑已解,蒋宁显便给她夹了几块糕点,“这段日子里你们呐就多见一见,婚礼前三天你们是不可以见面的。”
薛嘉玉瞅见她一直在用另一只手揉腰,但自己揉腰多有不便,因此她往后面挪了挪,伸手替蒋宁显揉腰,“长嫂,我最近瞧兄长总是早出晚归,可是公务上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?”
提起这个,蒋宁显的双眸中忽地浮现出些许无奈,她的神色有些疲惫,“裴珩从不主动和我提起朝堂上面的事情。虽说我和他如今关系缓和了不少,可我仍旧觉得我和他只见隔着一层薄膜,他不主动向我倾诉,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,况且他公务繁忙,总有应酬,因而我亦很少向他倾诉。”
听完这一段话,薛嘉玉的脑海里蓦地响起裴砚曾经跟她聊的话,她迟疑道:“文溪和我聊过一点点兄长的事儿,我想兄长应当是因为作为嫡长子,从小被寄予厚望,所以才会喜怒不形于色,也不愿意主动和人敞开心扉。”
蒋宁显也曾试过撬开裴珩的嘴,可是裴珩的嘴巴就像是上了门栓的一样,无论如何都撬不开,到后来她也懒得管他了,可是最近不知是否是因为有了身孕,她渐渐被不安所包裹,想要同裴珩聊聊,可他整日都很晚才回来,偶尔早点回府,也会坐在书案前看书。
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,因而每天晚上都忍不住偷偷抹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