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她并非是如此脆弱不堪的人,她自己也很讨厌这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,但是她就是忍不住,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薛嘉玉留意到她心情有些不太好,猜测是因为怀了孕才导致情绪不稳定,她轻轻用手抚了抚蒋宁显的后背,“长嫂,你不便开口的话,要不我同兄长说说?或者让文溪跟他说一下?女子有了身孕,情绪就容易拨动,要是没法开解的话,便会一直这样憔悴下去,形如枯槁。”
蒋宁显不想让她插手自己的事儿,毕竟薛嘉玉这段时间还得忙着婚礼的事情,她不想给薛嘉玉平添麻烦,于是摆了摆手,两手撑着扶手站了起来,“无碍,等我改日寻着了机会,再亲自跟他说说吧。你呀就和文溪好好地商议一下婚礼怎么办吧。”
她望着蒋宁显离去的背影,心中还是有些担忧。
待裴砚归来之后,薛嘉玉便逮住他,打算和他聊一聊蒋宁显的事情,还未开口,就听见裴砚慌慌张张道:“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好吗?我得和裴珩一起去挑一挑婚服的布料。”
“那正好,我就是想跟你说兄长的事情的。”
薛嘉玉知道他着急着去挑东西,所以言简意赅地跟他说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,“总之,一会儿你和兄长聊一聊吧。我今日瞅着长嫂精神都萎靡了不少,长久下去,那可不是个办法。”
蒋宁显平日里待他不错,况且每一次他和裴珩吵了架后,蒋宁显都会站在裴砚这边,替他说教裴珩,所以在裴砚心中,他是特别认这位长嫂的,现如今得知长嫂被裴珩欺负了,他定然得要去替蒋宁显讨个公道。
裴砚微微颔首,“行,我一会儿问问他。”
他和裴珩约在绫罗绣坊见面,而裴砚作为邀约者却迟到了,因而跟他碰面的时候,免不了被裴珩说教几句。
裴砚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,只当耳边有一只烦人的蚊子在嗡嗡作响。
“你要买布料,和薛娘子一起来看岂不是更好?难道你觉得我会挑这种?”
听及此,裴砚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,他拿起一匹布料掂量掂量,旋即偏过头有意思地盯着裴珩,“兄长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长嫂当初穿的婚服是你亲自挑的。对长嫂这般用心,却不肯让长嫂知道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裴珩比他高一些,见自己的好弟弟居然反过来说教他,便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,就跟小时候一样,他的语气依旧平淡,反问道:“如果无论付出什么,都只是为了让对方知道,那这种付出还真的是纯粹且自愿的吗?”
裴砚吃痛地用手摸了摸后脑勺,“倘若长嫂就是希望你能够说出来呢?”
听及此,他没有说话,而是微微皱起眉头,看向裴砚的眼神中略显疑惑。
作为他唯一的好弟弟,裴砚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了,他放下手里的布匹,单手叉腰,无奈地摇了摇头,老气横秋道:“我说你这驴脾气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?你可知道近日长嫂情绪低落?可知她每夜睡觉都会情不自禁落泪?可知她想要跟你倾诉,却找不到你人?”
这三个问题一下子把当年的状元郎给考住了,裴珩并不知道她最近情绪不稳,也不知道她晚上偷偷抹泪的事情,是他最近公务繁忙,腾不出时间照顾她。
瞧他不说话了,裴砚也就知道他的答案了,他两手一拍,“你看,你什么都不知道,枕边人每晚都哭,你都发现不了,你是睡得比猪还死啊?”
裴珩此时此刻也懒得和他计较用语不尊这事,他摇摇头,“我确实不知道这些事,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后,会好好陪着她的。”
“你别等忙完了再去补偿,就从现在开始,我听阿玉说长嫂的情况确实不太好,你也别读那些圣贤书了,把时间拿去陪陪长嫂,跟她说说话不可以吗?有了身孕的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