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要现成找个例子的话,就是金雕那样的。

但萨瓦总觉得,他兄弟与别人不同。这家伙就算掌握权力,好像也从没想当个荣誉alpha。

他还是个omega,彻头彻尾的omega,外表冰冷但心思细腻。即使外边再说他野心昭昭,他依旧是只筑巢时会眼眶红红的软羽毛。

萨瓦想,如果是个alpha救了这批老兵,肯定早就计划好怎么把他们收作小弟,好好利用。说不定连每个人派到哪里驻军的战略部署都想好了。

可这只臭鸟的omega个性占上风他跟他们共情得厉害,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他们的羽毛洗洗干净,送进医院每个科室过一遍,能治好的一定要治好。仿佛一种强迫症,要给每个受伤的人都贴上补丁。

至于要不要把这群人投向战场,收回成本,他完全没想过。

他只是想这么做,就做了。

欢迎会布置得很温馨,考虑到大家长途跋涉需要休息,时间只设定了两小时。

然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白翎还坚持要跟每个人握手,询问一两句近况,难处。

他的记性很好,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。听到几个熟悉的曾经给他写过感谢信的名字时,他便轻微偏头,回忆两秒,接着温和笑着聊起信里提到的家常。

和他聊天很舒服。

他完全不像帝国官媒揭露的那样暴躁残酷,嚣张跋扈,反而语调亲和。

他会拍拍你的肩膀,亲切地搂着你走到长餐桌旁,请你尝尝刚出炉的水牛奶蛋糕好吃吗,好吃打包拿回去吃吧,刚下飞船还得倒时差,夜里肯定睡不着了。他也会留神听着你说的每一个字,仿佛你的一切,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。

欢迎会结束时,每个人都有些依依不舍,堵在门口还想再说两句。

白翎便推掉事务,一直陪到深夜。

人渐渐散去,上了五六轮的餐盘开始收拾,白翎躲在卫生间门口点烟。

他感觉太阳穴那里一抽一抽的,应该是神经过度紧绷造成的紊乱。

哈尔过来找他,表情有些为难,“白司令,您要回去了吗?”

白翎掐灭烟,“暂时还不,有什么事?”

哈尔放轻声音,“有个孩子,就是这次里面年纪最小的,才十六岁那个,他等了好久,一定要跟你说声谢谢。”

掐烟的指甲,不慎掐进掌心,他抿了下干涸的嘴唇,低眸把烟柄丢进垃圾箱,“让他过来吧。”

那孩子是只小型猛禽,背着双肩包,包里放着他毕生的家当,腼腆笑着时完全是个学生的模样。

只是他抿着嘴说话声音嘶嘶的,像在漏风。

“白司令,您好,谢谢您救了我的命……”

白翎温和地跟他聊了几句,揉了揉他头上的小羽毛。这个年纪的小鹰都是大胆活泼亲人的,很快这孩子便熟络起来,透出几分活泼开朗的底色,笑得嘴巴咧开。

他没有牙。

孩子高兴地说:“跟您聊天好开心,我能不能以后每天都来说谢谢!”

他没有牙。

没有牙。

白翎的意识里回荡着这几个字。

斗兽场里有一种观赏竞技,叫鹰狮斗,他们把小鹰扔进去和真的狮子搏杀。如果鹰输了,就杀了鹰;如果鹰赢了,就拔掉一颗牙,方便他们把肮脏的触手塞进胜利鹰的嘴巴里享受。

胜利一次,就拔一颗牙。

刚才和他握手的人,多多少少都缺牙。

可只有这孩子,他的牙最少。在还在长乳牙的年纪,他没有牙了。

“好,每天都来。”

他缓慢恍惚地答应,总感觉这回答在哪里听过,又觉得这小鹰脸上强烈的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