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班。
他是军队的作战器物,是不需昂贵油脂保养的杀具。对于组织的相关需求,他似乎有必要去满足。
脱掉军装之后,也没有被当做人看待。
酒囊扶着墙慢慢蹲下,打开下面柜子,掏出一个不起眼小盒,从灰蒙蒙的纽扣片下面,抠出粘在底子上的铁片。
他把它揣进口袋,出去找件外套披上,漫无目的地走出去。
门滑开,走廊上的人奇形怪状。他们没有帝国军部那种一走进去就嗅得见的规整,没有向后梳起且一丝不苟的发型,更没有伪装与麻木。
受伤的士兵操着不同的口音,长着不同的面容,痛得龇牙咧嘴,有的开怀大笑。
大声哭,大声笑,每个人都活灵活现。
酒囊穿过他们中间,毫不起眼。
他们内部成分完全不同,有民兵,有佣兵,也有出身良好的中产,却没有分明的阶级体现。他们确实会向长官敬礼,但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,闪亮发光的眼睛证明,他们做这一切心甘情愿。
酒囊想起自己多年前,在驻地和同伴聊过的天。
同伴说,一个士兵加入军队,就是把性命托付给长官。
“伙计,选一个好长官实在太重要了。”
合格的指挥官,可以降低死亡率,他的每一个决策,都决定着他麾下士兵的去向。
是憋屈的死,还是光荣的牺牲,士兵的荣辱取决于上级的决策。
酒囊问,要怎么区分好坏?
同伴狡黠地告诉他,看他的下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