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说不出那个词。
回家。
郁沉的寝宫是他的家吗?
他不敢探询这句话的答案。
老男人是温和有礼的,为顾全他的自尊,什么样安慰的话都说得出来,他根本分不清哪句是真,哪句是客套话。
喊宝贝什么的,也只是氛围里的情话,听一听心里高兴一会就好。白翎还没那么自大,认为不到一个月就能彻底牵住伊苏帕莱索的心。
同理,“亡妻”这件事也一样。
或许比起一个薛定谔的白月光,更让白翎恐慌的,是他骤然看清自己与郁沉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。
年龄,阅历,手段,控制力……
毕竟……他想说
这可是伊苏帕莱索。
这条人鱼,这位跨越世纪的老皇帝,曾经在时代的长河里枝繁叶茂,打下根深蒂固的思想烙印。他是帝国最丰厚的文化遗产,只不过现在打着休养的名头,封存禁阅。但不论走到哪里,都能从别人或敬畏、或尊崇、或恐惧的眼神中,一窥这座文明曾经的宏伟。
指甲深陷手心,白翎不顺畅地换着气。
他原本以为,维持现状就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