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给娘补身子,我不吃鸡蛋了。”赵小宝抱着娘的双腿,仰着脑袋望着她,“娘,小宝想养小鸡仔,放在木屋里养,养多多的母鸡,以后天天给娘炖鸡汤喝。”
“成,回头娘抱一窝小鸡仔给小宝放到木屋里养。”王氏想了想说道,其实很久之前就说要抱一窝小鸡仔放到木屋里养,不过后来忙忘了,如今小宝又提,她就给她抱一窝,再让老头子去里面垦一块菜地出来,种上一窝白菜,让小鸡随便糟蹋。
母女俩在屋里嘀嘀咕咕,赵老汉进来时,赵小宝还歪缠着娘要杀母鸡给她炖鸡汤补身子,王氏哄了好久才打消她这个念头,下蛋母鸡杀不得,如今木屋里存了百十个鸡蛋,这可全是它们的功劳。
王氏把人参递给闺女,赵小宝乖乖把须须连树叶带泥土放到了木屋里。
赵老汉坐在小马扎上,见此忙道:“不要随处乱扔,放到你屋里去。”
赵小宝噘嘴,不高兴道:“小宝才没有乱扔呢。”还是乖乖把丢到堂屋桌上的树叶挪到了自己睡觉那屋。
“爹已经喊你三哥寻木材给你打箱子柜子了,回头爹再给你弄把锁,你把值钱的东西全锁柜子里,啥药粉啊,人参须须啊,金匣子啊,还有你的小钱袋,里面有好几十个铜板吧?”老妻一辈子抠门却时不时给小宝一文钱让她自个存着,赵老汉都忍不住羡慕了,估摸小宝的家底比他还厚实呢。
“爹不要问小宝有多少私房钱。”赵小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荷包,小气吧啦说,“娘说了,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赵老汉那个气啊:“我是你爹又不是别人,你和我说说咋啦,爹又不要你的私房钱。”
“就不。”
“赵小宝你个抠门精,小抠门精!爹老了还能不能用的你钱了!”
“爹还没老呢。”
王氏在旁边听他们父女斗嘴,被吵得脑仁疼,忙打断他们:“村里人咋说?”
赵老汉蹬掉草鞋,抠着发痒的脚底板道:“还能说啥,让一家出一个汉子轮着巡山放哨。”
这些时日村里陆陆续续有人去镇上买盐,一开始还有人不信邪,拖着不乐意去买,结果眼睁睁看着去镇上的人越来越多,短短十几日盐价又涨了两文,这下可算是坐不住了。
村里这几日吵得厉害,多花了两文的撒泼村老们不说明厉害关系,害他们多花了钱。先买的则骂他们臭不要脸皮,又不是你爹,还能帮你家做主不成?自己不买怪谁啊,老存着侥幸,觉得盐价高的不合理,日后定要降。
如今可好,非但没降,反倒又涨价了。
“大牛说镇上瞧着愈发乱了,得了信儿的人都在往镇上赶,他们去的早,顺利买到了盐,李大顺他们就迟了一日,盐店就关了门,连糟坊的盐都被抢光了。后来再开门就是春芽他爹去买那日,直接涨了两文。”春芽阿奶是个难缠的婆子,她家就因为她不愿掏钱,一直拖拖拖,拖到最后急了,催促春芽爹去镇上买盐,结果回来就说涨价了。
村里这几日就春芽阿奶闹得最凶,骂村老早不说盐价还要涨,又骂那群该死的流民,都是因为他们盐价才会涨。
“还有流民。”赵老汉叹了口气,说道:“大牛他们在镇上打听到的消息,潼江镇下面有个村子被流民抢了,死了十几个人,幸存的村民跑去县里报官,县里也不管,只让他们回去,说流民不会再来。”
“粮食都被抢完了,当然不来了。”王氏心情不是很好,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仓惶,心中更是坚定了不能让儿子被征走,流民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,当官的嘴皮子一磕一碰,就让他们老百姓去填命,王氏不懂什么叫大义,她只知道自己生了三个儿子,费劲巴拉拉扯养大,不能就这么白白成了别人的刀下魂。
“真到那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