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赶紧来瞧。
“瞧啥啊瞧,也不看看啥时辰了,明儿再来!”赵老汉更想炫耀的是牛,可惜不能如愿,看着一群人把他家院门口堵得不能喘气,场面比牛市还热闹,顿时有点受不了,直挥手,“散了散了,干一日活儿都不累啊,都赶紧回家吃夕食,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也不嫌闷得慌!”
“大根爷,你买驴不划算啊!”人群中,一个年轻汉子嚷嚷,“驴不如牛好使,牛能下地,驴只能扛些重物,它都不会犁田垦地呢。”
“能驮重物就成。”赵老汉不高兴了,咋能说他家驴没用呢,“你们不知,石林镇的大户人家都携家眷跑啦!哎哟,那一车车家当可不就要驴来拉,若日后咱家也要跑,这驴就起大作用了!”
年轻汉子一懵,原本正围着驴稀罕的村民也是一愣,齐齐扭头看向赵老汉。
“大根爷,大户人家跑了?”
“你家也要跟着大户人家跑?”
“啥意思啊?为啥要跑啊?又有兵爷来征兵了?”
赵老汉坐在小马扎上,脱掉一脚汗的草鞋,踩在冰冰凉的地面,舒缓着灼热发烫的脚底板:“我咋知道人家为啥要跑,不过是恰好瞧了场热闹。”
他状似不解道:“咱乡下泥腿子若不是遇到那要命的大事活不下去了,才会丢下祖宅祖田老坟逃到另一个陌生地界安家落户,等闲小灾小难都是能抗就扛,能忍就忍。也不知那些大老爷咋想的,居然就这么丢下祖宗跑了,也没听说要征兵啊,难道他们是知道啥咱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消息?我就感觉这世道不太安稳,你说驴不比牛好使,我看驴可比牛得劲儿,关键时候好歹能多驮点东西。”
这话说的,大家伙顿时没心思惦记驴了。
“大根,啥意思啊?外头又出啥大事儿了?你家要挪窝啊?”赵山坳都听糊涂了,大根这话明显买驴是为了日后驮家当,“你家要逃荒啊?”虽然前头下来场大雨,但这几日天气瞧着还成,不像灾荒年啊,逃啥呢?
流民进村都没想着逃,征兵也没惦记逃,眼下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了,咋又琢磨着逃。
“吃饭嘞,回来吃饭嘞……”
村里,不知谁家的婆娘扯着嗓子大声喊道,赵老汉也不知咋和他们说,要不咋说他喜欢和孙亲家唠嗑,都不用过多解释,人家一听就明白了。
撑着膝盖起身,他把驴牵去了后院,系在鸡舍的木柱子上,虽然没有开口赶人,但和赶人没啥区别了,大家伙原本还想问问啥意思呢,见此也不好多说,三三两两结伴离开,嘴里摆谈的都是他先前说的话。
到底啥意思啊?
“你那话啥意思?”饭桌上,王氏也是这般问。
不知他们今晚要回来,饭菜侍弄的简单,一大盆凉拌野菜配粥,粥是大米粥,搁别人家已是顶好的一顿夕食,但对如今的老赵家而言就是简简单单一顿饭,都没两盘菜可夹。
家里没外人,赵老汉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:“还能是啥,聪明人都跑了,咱不得防着点啊,总不能火烧屁股了才开始着急,我也就是没那个本事搞到路引,不然都想跟着他们跑了。”
“今年大旱,咱家又不缺水,没到要逃难的地步吧?”王氏不解,要真为这事儿着急,他家怕是在得知要大旱时就不管不顾逃难去了,正因为不缺水,一直以来防备的都是山火和下山的野兽,半点没为缺水担心过,现在又跑啥呢?
“哎哟,你这脑子。”果然是全家最笨的一个,这话没敢说,赵老汉放下碗和她掰着手指头细说,“我问你,那些大老爷知道今年会大旱吗?”
这下不止王氏摇头,连朱氏几个都跟着摇头:“他们家又没有小神仙,咋可能知道。”
“好,那你们说,既然他们不知今年会大旱,他们为啥迁徙?”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