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杂草和小的树全砍了,能挖的木桩子也挖了,弄回来当柴火烧。”赵老汉把刀递给他,吩咐,“大的树你们不要动,等我和你爹砍,你们砍小树就行了。听见没有?你小子急啥,跑什么……记得不要砍大树,那是要套绳子拉的,不然倒的位置不对会砸到咱家房子!”

看着已经跑没影儿的小孙子,他气得直拍腿,咋话都不听完就跑!

“老三小时候也不这样啊,喜儿这性子到底随了谁?”随了他娘不成?

孙氏打了个喷嚏,她揉了揉鼻子,放下火钳,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:“娘,你看着些灶膛里的火,我去菜地扯把葱。”

娃子们都跑了,王氏只能把酥肉端回去,怕被小黑子吃,闻言点头:“多扯点,回来再切半刀肉,中午留娃子们在家吃饭。你爹使唤人倒是张嘴就来,干活儿不要力气不成,也就是你冯婶儿不讲究这些,换成周婆子试试,敢让她家大孙子白干活儿,能躺在咱家院子里睡上两日不起身。”

孙氏想到春芽阿奶那个性子,摇摇头:“还好当初办了一场村席,让她吃了个够本,不然就帮忙交粮这事能被她念叨一辈子。”明明出了大力气,村里人也感念,可她日日念,夜夜念,三句不离这事儿,谁听多了不烦啊,天大的恩情都被她念没了。

“她家的便宜那是一丁点都占不得。”王氏多舀了两碗米,“你顺手再扯把蒜苗,我先把饭煮了。”

“成。”孙氏点头。

等儿媳一走,赵老汉就靠在门上把自己的猜想说了:“这人要发火之前,面色都会先变,老天爷也是一样,这个天气穿一件衣裳都冷,娃子下河凫水却觉得暖和,你说怪不怪?”

“怪。”淘洗好米,王氏把盆里的大米倒入锅中,舀了瓢水兑了兑盆上沾着的米粒,“但再怪也不差这一日,说好不干活儿的,又让娃子们去割草砍树,你咋说风就是雨,一把年纪的人了,还没年轻那会子稳重。”

赵老汉有点心虚,他这不是着急么:“这不是你说的山火吓人,我一听就坐不住,咱家房子可是新建的,可经不住再来一遭。”

“夏日的火能烧到初春来?”王氏白了他一眼。

见儿媳回来了,赵老汉支支吾吾到底是没敢和老婆子犟嘴,干脆背着手去了后山坡。

就这么一会儿工夫,大狗子他们就割了好大一片空地出来,长得比人大腿还要高的野草堆了几摞,别看男娃子淘气,日日招猫逗狗惹人嫌,真认真干起活儿来可是一把好手,得劲儿得很。

赵小宝也在拔草,蹲在地上慢慢挪动。

看闺女拔草,赵老汉就忍不住多瞅两眼,上次人参就是这么来的,虽然山脚下挖到人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,但万一呢?

他家小宝可是小神仙啊!

“都小心些,慢点干,别受伤啊。”赵老汉徒手掰断长的乱七八糟的树枝,“这片搞完,还要去割沙地那一片,还不算完事儿,日后长起来还要继续割,咱村能不能保下来可就全看你们了。”

他语重心长,被委以重任的感觉让一群男娃子激动的鼻子都要喷出热气,浑身顿时有使不完的牛劲儿。大狗子这会儿坐在地上砍树,柴刀本就挥得虎虎生风,一听这话那还得了,当即袖子都撸了起来,激情昂扬道:“赵阿爷你放心,我肯定把你们屋后的树都砍了,不让大风天吹断砸到房子。”

他之前可是听见阿爷说的话了,原本还好羡慕小五他们住在山脚下,进山砍柴多方便,都不用走那么远的路,出门就能装半背篓松针,不像他们,下了山还要拖着木柴走上许久,累死个人了。

完全没想过山脚下这么危险,不但要防备野猪,还要怕大风天气。

他也没纠正赵阿爷的“保住咱村”,老年人脑子多少都有点不清楚,容易颠,赵阿爷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