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仗着熟悉,先把出村和进山的路全部堵死。

“里长,里长,刘官爷带着好多兵爷来了!”一个村民跌跌撞撞跑到里长家哐哐拍门。

里长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额头瞬间布满冷汗,他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,他这前脚刚收到消息,兵爷们后脚就来抓人了!

他胡乱把手里的纸张塞到怀里,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裳。汉子嗓门大,嚷的他全家都听见了,里长的两个儿子,三个孙子,老婆子和儿媳妇们也从灶房和房间跑了出来,一个个惊慌失措,都不知发生了啥。

“咋了?抓啥人?村里有人报官?还是哪个村子出了事儿?”里长的婆娘张嘴就是一串询问,不知为何,她心头忽然慌乱的很,好像要发生啥大事。

“不知道啊!六子他们在村外那条河里凫水,隔老远看见一群跨着大刀的官爷朝咱们村来,娃子们吓得够呛,连衣裳都顾不上穿就跑回来报信了!”汉子话音刚落,就听村口一阵喧闹,隐约可见二人快速绕去了村尾。

他心头正疑惑这是干啥,就见与他们里长相熟的刘官爷正点头哈腰对一个身穿甲胄的兵爷道:“这就是桃李村,里长就住在这个村子。”

说罢,他看向站在里长家门口的汉子,拉下脸呵斥:“还不快把你们里长叫出来,我面前这位可是从府城来的兵爷,岂敢怠慢?!”

汉子看向腰间那位跨着大刀的威武汉子,一听是从府城来的兵爷,登时吓得双腿发软,直挺挺跪在了地上:“兵、兵爷?”

正要匍匐叩拜,他身后的大门开了。

里长小跑出来又是弯腰又是拱手,膝盖发软也要跪地时,就见那位兵爷很是不满地扫了眼刘衙役,挥手对身后的士兵道:“守住村口和村尾,即刻起,不准任何人出村!”

说罢,他理都没理里长,而是看向周围畏畏缩缩的村民,如今正值农闲,村里人大部分都在,无视他们脸上的惊慌,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告示,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:“流民祸乱庆州府,烧杀抢掠无恶不作,现北方边境战事吃紧,南方边界亦有外敌频繁入侵,邻州内部同样发生了小范围的民乱,无法派兵支援。朝廷此前下发征兵诏书,庆州府内凡年满十四至四十五岁龄的男丁,每户出一人服役,不能以银钱相替。”

“若有反抗者,可就地格杀!”

念完,他举着文书递到里长面前,让他看清上面的官印,里长颤巍巍抬起眼皮瞅了一眼,便吓得赶紧低下了头。

“如何?可有作伪?”兵爷肃着脸问道。

里长在村民们茫然又带着几分惊恐的注视下摇了摇头:“并、并未。”

兵爷点头,随即收起文书,看向回过神来后转身就要跑的两个汉子,冷脸一挥手:“抓住!”

他身后的士兵顿时扑上去摁住俩人,被抓住的汉子疯狂挣扎,正欲抵死反抗,脖子上就被锋利的刀刃抵住。

“放开我!放开我!我不当兵,我不要当兵啊!!”

“啊”另一个被压住的汉子扯着嗓子嘶吼咆哮,他甚至不顾脖颈流血,身躯疯狂拧动,却仍是无法撼动一分,膝盖窝被兵爷狠狠踹了一脚,整个人摔在了地上,面颊狠狠挤压着地面,五官扭曲。

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回过了神,人群顿时骚乱起来,最开始去村长家敲门的汉子趁人不注意,爬起来就往后山跑。

他一跑,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,其他人也跟着跑,有人往家跑,有人往后山跑,有人六神无主连滚带摔连路都不认识了,只晓得跟着前头的人,场面一时混乱不堪。

汉子们跑,士兵们就追,而妇人婆子则跟不要命一样上前去阻拦,哭喊着给自家男人儿子争取逃跑的时间,几个赤条条的小娃已经吓傻了,看着被推倒在地的娘,和疯狂逃跑的爹和兄长,混乱,哭嚎,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