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甜香,能轻易勾起人情。欲,令人深陷,沉醉,永远不愿醒来。

触及到永远这个看似美好,实则绝对的词语,石静忽然清醒过来,好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落在高涨的欲。望之上,发出“嘶嘶嘶”声音,还冒着白气。

她一把将人推开,喘着气提醒他:“该喝合卺酒,别误了吉时。”

胤礽差点被她推到床下去,手撑床板才堪堪坐稳,刚才还在感谢老天爷他,现在却恨了起来。

久旱逢甘霖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人生四大美事,此时此刻他正在经历久旱逢甘霖和洞房花烛夜,结果全让老天爷给搞砸。

尴尬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他才不情不愿抹了一下唇角,扬声吩咐:“把吉服拿进来,准备合卺酒。”

芳芷跟着人进屋伺候的时候,脸都羞红了。

她看见太子爷只穿了中衣,赤着脚坐在挂着大红色百子千孙帐的拔步床边。原本光洁柔滑的雪绫缎中衣,不知何时被揉得皱巴巴的,早没了纯洁高华模样。

刚抱着太子妃赤脚从李格格屋里跑出来的时候,太子爷脸比纸白,嘴唇好似都没了血色。

此时的脸呈现出淡淡的樱粉,嘴唇更夸张,直接从全无血色变得嫣红如血。

不是如血,细看好像被咬破,当真流了血。

太子妃情况,也没比太子爷好多少。

红底绿鸳鸯肚兜像块破布似的挂在胸前,勉强盖住下面的山恋起伏,整个人都红红的,活像被煮熟的虾子。

嘴唇比肚兜还红,细看倒是没破。

作为喜床拔步床也遭了殃,上面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全被扫到床四边,又得重新布置。

望着洞房里那一片狼藉,芳芷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。

外头都在传,说太子并不情愿娶太子妃,全是被迫的。今日大婚,芳芷亲眼目睹了毓庆宫上上下下的怠慢,以及太子抵触情绪。

躲太子妃都躲到侍妾屋里去了,睡得死沉,被太子妃打脸才打醒。

醒来之后,看见太子妃直往后退,好像见了鬼。

然而事情在太子妃倒下之后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太子被打了脸,砸了头,震惊过后抱起太子妃就往外跑,知道的是太子妃晕倒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人不行了呢。

她跟着跑出去,看见李格格跪在院中,嘴角都快翘上天了。

芳芷敢打赌,当时李格格肯定以为太子妃快不行了。

只这一耽搁,她便被司礼女官拦在门外。

等她熬好药,端到门口,屋里依然静悄悄的。

很快看见两个宫女红着脸从屋里退出来,手上拿着带血亵裤,芳芷吓了一跳,忙问出了什么事。

两个宫女说没事,压低声音告诉她,太子妃来了月事。

芳芷这才放下心,准备端药进屋,又被门口当值拦下。

当值提醒她,太子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,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,让她把药放在外间炕几上,通报一声就出来。

她把声音压到最低,对当值宫女说:“太子妃来了月事,我得进去伺候。”

那宫女半点也不惊讶,同样压低声音道:“太子爷说不用我们管。”

芳芷:“……”

等了好久,终于等到太子喊人进去,进屋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。

如果不是大婚流程还没走完,如果不是太子妃来了月事,芳芷丝毫不会怀疑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圆房了。

眼前这一幕,与内务府派来调。教她司寝嬷嬷所说一模一样。

芳芷被特批跟随石静进宫,可她没走小选的流程,自然也就没学过宫规。办完入宫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