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也不敢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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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,漱鸣阁。

殿内帷幕低垂,金丝绣帐随风飘拂,烛火幽幽,映得满室昏黄,淡青香雾从兽首香炉里袅袅而起,沉水香的香味弥漫开来,却压不住那一丝苦涩的药味。

“母妃药已煎好,请您服下。”张月芬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跪在黄贵仪榻前,低眉顺眼,姿态恭敬。

黄贵仪倚在锦绣软枕之上,唇色浅淡,眼下黑青,面容苍白如纸。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,目光落在柔顺的张月芬身上,声音虚弱问道?:“儿啊,茹兰怎未来?”

成王的眼神变了变,仍替正妃解释:“茹兰着了凉病了,如今在府中养病,今日长兴伯府都?是月芬陪着儿臣去的。”

然?而,成王没说的是成王妃之父威武将军近些日子以来对他不咸不淡,将军夫人先前来过一趟成王府,人走后的第二天?成王妃便病了。很有可能是因为他被许国公连累失了势,有意避嫌罢了。

黄贵仪纵横深宫数十载,如何猜不透儿子的未尽之意,只道?:“人既然?病了,那边不好出门?也不好理事了,让她好生在自己院中歇息,王府的事便交给月芬来办吧。”

“母妃说的是。”成王点头应了。

进府那么久,终于能够摸到?后院的核心权柄,张月芬喜不自胜,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将要紧的位置上换成自己的人,让这权利来了她手里,便再也丢不掉。

她明面上仍旧不显,一边拿着汤匙小心地服侍黄贵仪喝药,一边道?:“妾多谢母妃信任,妾定恪尽职守,不让后院出一点儿乱子,令殿下烦忧。”

“这药可真苦。”黄贵仪抱怨了一句,摆摆手让张月芬先把药碗放下,“本宫有些话想同皇儿说,这药便先放着, ? 今日辛苦月芬了,你也先下去歇息。”

张月芬闻言,瞄了眼成王,随即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:“侍奉母妃原是孝道?,妾岂敢居功。”

说罢,她将药碗轻轻搁置在一旁的桌案上,由宫人搀扶着悄然?退了出去。

殿门?轻掩,室内静谧一片,黄贵仪招手让成王坐得离她近些。她目光幽幽,压低声音道?:“我这病非是天?灾而是人祸。”

没有人比黄贵仪更清楚,她如今的症状同当年弥留之际的叶皇后一模一样,不过是程度轻些,尚还有命可活。

成王攥紧了拳头,几乎要喊出来:“何人敢如此大胆!”却被黄贵仪捂住了嘴。

她缓缓闭上眼,积蓄片刻力气后,继续说:“我如今要同你将的便是与?此有关密的不能再密的一件事,听过之后记在心里,切记不要对任何人透露,静待时机凭此一击致命。”

黄贵仪将她伙同皇甫太仪对叶皇后下毒的事情和盘托出,成王初时惊讶不已,随后便日趋平静,隐隐感激起亲母。他心知若叶皇后还在世,她与?沈鸿影便会如一座大山般压在其?他妃子皇子头顶,自己怎还会有如今的风光。

只是有一点成王想不明白:“母妃,既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皇甫太仪怎敢向您下手?”

第97章 咬掉头 张月盈报复性地一口啃下糖画的……

“能是?何原因?”黄贵仪冷笑?。

她们二人相互掣肘并非长久之计, 只要她死了,叶皇后的死爆出?来,死无对证的情况下, 皇甫太仪大可尽数推到她身上, 将自己?给摘得干干净净,再牵连到她儿子。

黄贵仪看了眼成王,用劲捏住儿子的手:“皇甫家捅了那么大的篓子, 楚王离倒台不远了, 我儿定要好?生把握机会。”

成王手被攥得生疼, 仍点?头应道:“儿臣都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