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手颤抖着，冷白、纤瘦、连血管都清晰可见，是宋清身体逐渐雌化加上营养不良的后果。

却十分有力，死死握住脚腕，使李强不能往下一寸。

【对不起……】

李强蹙眉：【你说什么……】

宋清呜咽的声音万分委屈，一字一句却又清晰有力：【对不起，我……当时不该那么对你……让你这么痛苦难受，对不起……】

李强后退两步，觉得有几分可笑：【宋清……】

青年浑身伤痕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，像是干枯的井，下一刻就会生机断绝。

【没关系……】宋清笑起来，神色释怀：【我不怪你，是我……让你难过，是我咎由自取，是我以前……太坏了……】

青年眼角滑下两颗细细的泪，苦涩又诚恳。

【我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也不指望你原谅我……如果……如果折磨我能让你好受一点……】

青年笑起来，狼狈的脸却露出十分温柔的神色：【来吧……没关系，怎么对我都可以。】

他摸了摸肚子，神色不舍，片刻后，又张开双臂，以毫无保护的姿势面对着李强。

【李强……我很开心，因为这是你的孩子……】

宋清慢慢爬起来，颤巍巍向李强爬过去。

【你……做什么……】

宋清笑了一下，好像有点委屈，下一刻又很悲伤。

他走上去，轻轻地抱住对方的腿。

热烫的泪滴在皮肤上，几乎要烧穿李强的灵魂。

【能不能哄哄我，哄哄小母狗，小母狗什么都愿意做。】

李强凶恶的表情像是一层脆弱的窗户纸，眼眶颤抖着红了：【开什么玩笑，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？】

【我知道。】宋清声音在抖，语气里却透出释然和平静：【我愿意放弃这个孩子。】

李强的表情有一瞬的破碎，很快冷笑起来：【天真。我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，你以为一个孩子就能偿还？】

【我知道，我还不清。】宋清靠着李强的腿，姿态卑微虔诚，依恋又不舍：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，死也可以。】

李强抖得越来越厉害，青年感到一颗温暖的水珠落在肩膀上。

李强推开他，愤怒道：【你骗我！你骗我！宋清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！】

下一瞬又揪住青年的衣领，凶神恶煞地瞪着他，猩红的眼眶涌出大颗的泪，几乎是嘶吼着：【宋清，你根本没对我做什么！我妈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！你打我那几下，事到如今早还清了！你不欠我！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！！】

泪水太多，宋清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了，依旧执着地睁大眼，像是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。泪水仿佛流光在眼里浮动，犹如夜晚湖水里颤动的星河。

又是这幅心甘情愿、予取予求的样子。

内心的愤怒撞得胸腔刺痛，李强愤怒又无力：【宋清，你清醒一点！你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？你不是宋清吗？高门显贵、天之骄子的宋清吗？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！你看看我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！】

【我是李强的小狗，我会听话。】

【我知道，你讨厌我，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我。】宋清笑着，泪水断线般落下：【我愿意承受这一切，让主人开心，就是一条狗最大的价值。】

【主人。】青年抬眼看着李强因愤怒涨红的脸，他眸子里泪光颤动，笑得苦涩又开心：【你有没有开心一点？】

李强看着青年甘之如饴的样子，颤抖着松开手，喃喃：【原来这就是服从度、这就是服从度，这样你都不恨我……哈、哈哈！哈哈哈！宋清，你没救了！你没救了！】

李强眼里满是血丝，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