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,闻言答道:“还在考虑。”
谢宜君转了身,瞧了她两眼,说:“怀薇的罪名已定,观星台的事也已经推给了南宫悯,如今正是绝佳的好时机。江雪,事不宜迟啊,趁热打铁才有奇效,你得考虑到什么时候去?”
案上置放着黄铜香炉,青烟寥寥,满江雪伸手拨着那烟雾,说:“我不能拿小秋的安危当儿戏,信笺已经送出,等上半个月自然就能知道小七是谁。”
“万一南宫悯不说呢?”谢宜君蹙眉,“她若不说,或是给个假名字,又让我们冤枉其他人,那时候又该怎么办?”
满江雪说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若要让小秋做诱饵,她会很危险,我们没人能保得住她。”
谢宜君说:“如何就保不住她?以你的身手,再加上晚疏,还有温朝雨,她虽然断了只手,但我看她那飞刀使得还不错,再不济还有我么,这么多人加起来,还能叫个病秧子跑了不成?”
“我之前说过,拿下小七不是问题,”满江雪说,“但她能操控蛊毒伤害小秋,尤其小秋目前还不能动用真气,她连轻功都还使不得,一旦落在小七手里,她便半点自保之力也无。就算我们能将小七引出来,她也完全可以用小秋威胁我们,从而全身而退,既然左右都拦不住她要逃,那又何必叫小秋受这一遭罪?”
正所谓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,但凡满江雪等人要痛下杀手,小七自然也可以催动蛊毒杀了尹秋,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。温朝雨这计策虽有可取之处,却并非万无一失,铤而走险不是不可为,但这已经直接关系到了尹秋的性命,便不能这般草率。
谢宜君不免又焦虑起来:“那该如何是好?把人引出来,她就能伤害尹秋,不把人引出来,这半个月里她也说不定会逃,能在宫里把人抓住自然是最好的,可这么一来,我们不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?”
满江雪说:“所以为今之计只有等,就等南宫悯的回信,现在局势已经勉强稳定下来,只要这半月里不再出什么意外,我们就能将她先控制起来。如此,她才伤害不了小秋。”
“这人实在太过歹毒,若是抓住了她,务必要第一时间将她杀了,”谢宜君眉目生寒,冷笑,“绝不能再给她一丁点伤害尹秋的机会,她既是你的仇家,江雪,你到时候就看着办罢。”
满江雪略一思索,缓声道:“不行,还不能那么快杀她,这人必须要留活口。”
谢宜君很快反应过来,叹息道:“也是,有关暗卫弟子背后的主谋,她一定知道,即便是死,她也得把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了再死。”
殿中人不多,只有叶芝兰和季晚疏在外间替谢宜君处理公务,两人把控着谈话的声量,没叫外头两个小辈听见,满江雪越过珠帘瞧了季晚疏一眼,说:“我前日听晚疏提起,师姐近来有立少掌门的意思?”
谢宜君斟了两杯热茶,听到这话哼笑一声:“我就知道她要去跟你告状,这孩子……我真是管不了她了,你也不帮着我劝劝?”
满江雪说:“她让我来劝你,你又让我去劝她,我夹在中间也为难。”
“你为难什么?”谢宜君指指自己的鬓发,说,“瞧瞧,我这头发都快白了,再不立下少掌门替我分担一些,我迟早要因劳累过度而猝死。那孩子虽然脾气怪了点,又冲动易怒,但她本性不坏,纯善正直,大事上头出不了错,至于小事么,自有芝兰在旁盯着。她们俩一文一武,我倒也放心。再说了,今年宫里风波不断,弟子们人心惶惶的,此时立下少掌门,也好安抚上下,何乐而不为?”
满江雪对这话未置可否,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间闷头做事的两个人。
季晚疏这几日才开始学着接手宫中事务,许多东西她连门道都还没摸清,坐在那地方一脸烦躁,叫人直觉她下一刻说不定就得掀桌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