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季无月轻笑,眼眸温柔潋滟,“那阿以后就把头发都束起来,耽误阿窈学术法可不成。”
实则她哪里学会什么术法,傅窈瞟瞟一旁画好符箓,有些不忍直视。
笔迹歪歪扭扭,与其说是符箓,不如叫鬼画符。
过一会,女孩又打岔起来,“我不想再喝药,太苦。”
她身子骨弱,季家便时常给她喂些汤药调养。
“可是上次买果脯吃完?阿一会就去买。”小季无月伸出指尖点点女孩额头,“现在你必须给我乖乖学符。”
“阿窈自己试一试。”刚被带画完一张符,季无月就要求女孩自己独自画一张。
良久,见女孩不动,小少年又鼓励一遍,“五行符是最简单驱邪符箓,阿窈聪慧,一定可以学会。”
朱笔是没动。
傅窈怔怔,是要她个“梦外人”来画?
仿佛将身体掌控权交出去,原身确然没动作。
傅窈接过毛毫,下意识地按照现代握笔习惯握笔,刚一下笔就被小少年揪正。
“怎么又样运笔,阿再教你一遍。”说便耐心将她手指摆弄到毛毫正确位置。
学会握笔,可傅窈不会画符箓啊,她瞟过一旁画好,索性比照描。
“不行,不许偷看,次阿窈要全凭自己。”
小少年见她投机取巧,唤来院落里小厮收一摞符箓。
小厮走过来脚步虚浮,到傅窈身旁时,竟猝然晕厥倒地。
女孩吓一跳。
小季无月翻过小厮身子,小厮双颊凹陷,面色惨白,正是入魇征兆。
……
古朴森严房内,季守拙负手而立,“无月,为父不准你再接近傅窈。”
小少年难以置信抬头,“为何?”
先前让他维护傅窈是父亲,现在勒令不让他靠近傅窈也是他。
此前小少年确实因为父亲母亲对傅窈特殊关照而心有戚戚,可现在不一样。
他不似旁人家孩子有诸多玩伴,他身边仅有阿窈一个能说上话人。
傅窈刚来时,他因心有芥蒂没给过她好脸,但她却不知道生气似只一味讨好他,让他那些拙劣别扭小把戏在她面前无所遁形。父亲只关心他术法修习地如何,母亲身子骨弱鲜少和他说话,只有阿窈关心他陪他。
他教她画符箓,教她辨别精怪,为她买爱吃甜点,他早已把傅窈当作真正妹妹看待。
可父亲话却从来不准被违背,小少年低头称好,下颌勾勒出倔强弧度。
季守拙最是解个儿子,叹息道:“你母亲也是如此希望。”
他顿住,“母亲身子好些吗?”
柳如烟自产子后便孱弱不已,日日以汤药吊身子,甚少见客。
故此,季无月从不敢惹母亲气恼,也最是听她话。
“孩儿知道。”他应声而退。
一幕被傅窈收入眼底,她心底涌现一丝莫名失落感,应是原身情绪。
小季无月退出去,屏风内除季守拙声音外,又陆续传来一女人声音。
傅窈不自觉屏住呼吸想去听他们说些什么,她直觉与原身有关。
可听半天,只听到“魇息”、“禁术”等字眼,其间夹杂傅窈名字。
虽然她猜测场梦境是原身记忆,但上次她都能脱离原身身体,次为何不能。
福至心灵般,少女觉得身体一轻,回头便见女孩仍在原地,而自己身体已呈半透明状来去自如。
她越过屏风直直走进去。
只见榻上卧一纤瘦女人,相貌柔美,唇色是胭脂都遮掩不住苍白,是个典型病美人。
那应就是季无月母亲,柳如烟。
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