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长长眼睫扑闪扑闪，眼神关切温软。

算作关心他？

季无月错开眼，心底涌上久违熟稔感，夹杂几丝说不清道不明奇异之感。

“季公子也伤势严重吗？”

“无事，好得差不多。”他惜字如金。

傅窈登时捂住嘴。

女主根本就不知道季无月受伤，她刚刚算不算让他在女主面前丢面子，怪不得季无月不搭理她。

她晕乎乎地想，原来昨晚嘴硬隐忍不发是不想在女主面前跌份，少男心思当真弯绕。

“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青水阁吧。”青水阁唯有妖魔能使其现身，许是魇息缘故，一行人唯有带上她才能得见。

“不急，现下去不。”季无月道。

就知道他是在拿乔，傅窈然。

谁知下一刻却额前一凉，一只微凉手搭在她额头。

“怎么样烫。”

他方才就留意到少女红扑扑脸颊，会伸出手探探她额头，温度烫得惊人。

……

傅窈靠在床头，额头好像是有些热，怪不得她方才那般昏沉，有些头疼。

余光中一道修长玄衣身影推门而入，手里端似乎是汤药，好大一碗，瞧黑糊糊，气味刺鼻难闻。

“趁热喝。”他故意将碗推得哐当作响。

“多谢？”陡然见到季无月给自己端茶倒水，傅窈甚至有些诚惶诚恐，不知他什么时候变得么好。

“谢倒不必，你若时候病倒，我们如何去青水阁。”

“木头不成，发热自己都感觉不出吗？”

傅窈不忿撇嘴，“那不是因为昨晚照顾某个嘴硬人，我才挨一晚上冻。”

同样没盖被褥，季无月倒是体格好百病不侵，她具身子却脆弱易折。

“有。”少女伸出掌心，食指指腹处横亘一道新鲜瘢痕，“知道你怎么好吗，是我救你。”

“你要怎么回报我大恩大德？”她唇瓣微嘟。

季无月微愣，下意识伸出指节欲触碰那处瘢痕，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，猝然缩回去。

他唇瓣抿成一条线，“算我欠你一次。”

末，又补一句“好好休息”，转身就出屋子。

“么苦，让人怎么喝。”

傅窈苦脸抱怨，蓦地，正迈步出屋身影微微一顿。

第 19 章 沾衣欲湿杏花雨（十二）

做几次心理建设，傅窈终于捏鼻子喝完汤药。

她和衣躺下，想稍时起身去和他们去青水阁。

不知是不是药性起效，不过一炷香她就起睡意。

只是眯一会，反正一会要用到她，季无月那家伙一定会把她拽出来。

她如是想到，遂放任意识陷入黑暗。

……

傅窈一睁眼，她又变小。

细小手掌被另一只手握住，在石台上描摹什么。

傅窈定睛一看，石台上铺许多张空白黄表纸，她正被捏手心带在纸张上画古怪复杂符箓。

小小身子坐在石墩上，她晃晃双腿，连地都够不。

“阿，怅鬼怎么认出来。”唇瓣开合，她听到原身瓮声瓮气声音。

“怎么一教你画符就问些旁问题。”小少年无奈，仍是答：“怅鬼和人模样无异，多出现在山岭间，男怅鬼左手小指残缺，若为女怅鬼，便是右手小指残缺。”

“好，不许再分心，阿窈你看，处要样运笔。”

十一岁小少年身量已经抽条，站在一旁青竹一般。

他低头握住女孩手，神情认真，正一笔一划地教她画符。

彼时季无月是小小公子哥打扮，一身青色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