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得越过长廊抵达尽头才能得见。
廊下,几盏豆苗大小灯火忽明忽暗。
方才来回跑个不停伙计们会也没踪影。
才刚掠过季无月房间,眼前剩一大截长廊,越至深处,灯火便愈暗。
傅窈攥药瓶往前走,空那只手也不由蜷起,不知是不是她错觉,总觉得后背凉飕飕。
“笃笃。”
夜深人静,身后某种类似脚步声动静就格外清晰。
然而声音只出现两下,就复归宁静。
没事,幻听而已。
她样告诉自己,就算是本志怪小说,也不至于什么时候都能碰到妖魔鬼怪吧,主角团也要休息不是。
虽如此想,少女脚步仍顿住。
越是想不在意,她便越按耐不住好奇心。
她缓缓侧过脑袋回头看,下一刻瞳孔倏地缩紧。
余光中,二楼木梯最后一阶上正立个人。
那人头戴黄帽,正是柜台处堂倌,伙计木头一般,隔长廊定定望她。
傅窈放下心,不是妖怪就成。
又有些疑惑,他刚刚不是睡得无知无觉吗,什么时候跟上来。
她转头接抬步,身后“笃笃”声再次响起伙计也动。
和少女步伐不同,身后人步子愈来愈快,脚步声也愈来愈近,近到她几乎听到另一道不属于自己呼吸声
方才隔条长廊人影已在她身后三寸处。
傅窈没忍住惊呼出声。
伙计已不是伙计,脸白如漆,双目淌血,瞳孔瞪得老大,一眨不眨。
傅窈只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。
她慌张往后退,它便更快地跟上,马上就要追上她时,傅窈一扭身往反方向跑。
另一房内,季无月刚沐浴完,正处理后背伤口。
高扎发早在沐浴时就被解开,少年里衣半,长发披散,又被他随意捋到一边,露出后背错杂血痕。
后背伤是妖物偷袭所致,血痕或深或浅,有深可见骨。
他外袍也浸许多血,只是玄衣色深,若非白天压根看不出异样。
“啵。”
季无月利落咬开手中酒瓶塞,又随意往身后一倒。
酒烈,淌进伤口应是蜇人不轻。
半瓶酒倒下去,他微微发出冷汗,面色隐忍,手下却不停。
一瓶酒很快见底。
季无月穿上里衣,脸色有些苍白。
皮外伤他并不在意,他和寻常世家子不一样,无需什么伤药,受伤从来只用烈酒草草处理。
他极是会忍痛。
但因催引阳泉而受内伤却让他如强弩之末,日月泉既为神器,便非寻常捉妖师能驾驭,更别说他是强行催动。
“季无月,开门。”
急促扣门声传来,是傅窈。
个时候,她不去帮沈家那小子送药,来扰他做甚。
可会季无月没功夫应他,他正昏沉。
“无事就去寻楚云渺,别来烦我。”少年冷冷应。
若是细心,便能听出他气息有些短促。
傅窈不知怎么办才好,方才伙计又追上来,正僵硬歪脑袋盯她,木偶人一般。
片刻他又动,眼眶里血泪也越流越多。
此情此景落入傅窈眼中,更让她惊地三魂丢七魄,少女隐含哭腔:“季无月,阿,求你,我真害怕。”
“外面有妖。”
“你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季无月被吵得眉心直跳,不耐道:“你死不死与我何干?楚云渺除妖本事大得很,你要闹就去闹他。”
实则寻常妖物根本近不她身,她头上铜钱本就附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