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怨念深重呵斥：“哪里来疯狗乱叫，那勾玉是人家季家宝物，凭什么是你东西，你说是就是吗！”

“你说谁是狗？”

被骂作“疯狗”毛聪怔住，反应过来正要龇牙发怒时，四人却不见踪影。

闭市时间到。

甜水巷，楚云渺搀扶楚云渺走得缓慢。

傅窈走在季无月前面，不时回头望一眼，问道：“你没事吧？”平日里都恨不得脚下如飞，会却走得缓慢，若是傅窈在他身后，便能发现少年脚步虚浮。

今夜连月光也浅淡许多。

少年半张脸都被阴影吞没，闻言，掀起眼皮递给她不咸不淡一眼，惜字如金：“没事。”

“真没事吗，怎么感觉脸色么白？”傅窈疑惑。

“管好你自己。”他低磁声音有些喑哑。

相比楚云渺看可怖实则只是皮外伤，少年受伤要厉害许多。但他只是忍，不愿让任何人看出异样。

旁人不知道，楚云渺却清楚季无月情况，他眸光闪动，终是没对傅窈开口。

“傅姑娘，你……能不能帮帮我。”蓝袍人温润脸上沾些微血迹，望向少女眸光脆弱可怜。

“怎么帮？”傅窈语含关切。

“可否劳烦姑娘扶我一把。”他歉疚地笑，“让云渺歇一会吧，她应该也累。”

楚云渺顿顿，深深看蓝袍人一眼，随后依言走。

傅窈接过楚云渺担子，任劳任怨搀扶起对方。

“慢点。

“当心。”

“没事吧沈少侠。”

少女只以为他当真伤得不轻，一路上极为熨帖关切，温言细语。

四人走在巷口，只有他二人窃窃私语，楚云渺寡言，季无月同样一路默然。

夜里看不清人，傅窈正想回头看一眼季无月跟上没有，又被身旁人“嘶”一声吸引注意力，她只得满含歉意地转过身道歉。

“啧。”

不知是不是她幻听，似是听到后面人轻嗤一声。

他们身后，季无月正虚扶巷墙，指节在青苔上拖出蜿蜒血痕。

第 17 章 沾衣欲湿杏花雨（十）

回到宁安客栈已是深夜。

傅窈瘫在客栈软榻，昏沉间总觉遗忘要紧事。

脑海里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，没捕捉到。

算，今日太累，先睡吧。

她扯上被褥闭紧双目，门外伙计走动声不时响起。

于是少女又吃力地睁开眼，她依稀记得，临上楼前楚云渺似乎有让她帮忙涂个金疮药来。

唉，穿书也要当牛马。

傅窈认命般起身套衣服出房间，心中怨念自己是炮灰命，却干女主活。

楚云渺不找官配女主给他换药，偏要折腾她做什么。

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又是上药样稍显暧昧事，不正是感情升温好时机。

真是个木头！

她边下楼边慨叹。

金疮药是早就托客堂伙计买好，只是需得下楼取药。

“真是辛苦宿主。”系统要么不出现，要么出现地很不适时。

“不辛苦，命苦。”

同样是打工人，傅窈就觉得柜台上趴堂倌没她敬业。

她叫堂倌一声，又推推他胳膊。

好，没醒。

令她羡慕睡眠质量。

柜台上东西堆成座小山，或用油纸或用布袋包，都是替客人跑腿买来。

傅窈好一顿翻找，才从一众杂物中寻到一天青色药瓶。

她拿起药瓶转身上楼，丝毫没留意到身后趴伏堂倌骤然抽动下背脊。

不似和季无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