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她压在身下，挥起拳头狠狠砸向她。

她的脸被我打偏，却还在笑：「于凝，要怪就怪你自己，你不该接近季斯，不配当他的女朋友！对了，那个精神病院有我的朋友，我可是拜托过他好好照顾你的噢，这两年，你过得开心吗？」

她的笑声重重敲在我心疼，我气红了眼，摸起桌面的马克杯，然后挥手朝她头顶砸去。

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。

杀了她！

7

「于凝！」

杯子砸在宽大的手心上，我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。

沈听肆将我抱起来，远离林至影，温声哄着我：「乖，别想了，都会过去的……」

躁动的心渐渐平复，我双手不停的抖，杯子摔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
门没关，一只冷白的手抓住门框，紧接着，季斯出现在门口。

他瞧见缩在沈听肆怀里的我，眉眼一凛：「于凝，离家出走，就是来找他吗？」

我闭上眼，没回答他。

「季斯……」之前还在笑的林至影，此刻忽然柔弱起来，声音都在颤抖，「我好疼啊。」

季斯这才看见躺在地上的她。

她脸颊通红，嘴边还有血丝，泪眼汪汪。

季斯犹豫片刻，上前抱起她：「没事吧？」

她趴在季斯肩头，低声哭了：「她好可怕，她想杀了我……」

「于凝，你疯了吗？」季斯眼中透着沉重的失望，「你还想再杀一个人吗？」

这句话如同冰水迎头兜来。

我攥紧拳，任由指甲嵌入手心。

季斯抱着林至影离开，最后回眸看一眼我：「想清楚点，到底要不要回来，我只给你一次机会。」

他们离开后，沈听肆把我放在沙发上，回头收拾地上碎片，低声问我：「你要回去吗？」

我蜷缩着身体，紧紧抱住，把脸埋在臂弯里，用力摇头。

「不要。」

不是回去，季家从来都不是我家。

清理好地板，沈听肆把手放在我头顶轻柔：「去我家吃饭。」

接下来的每一天，我都睡到自然醒。

白天去沈听肆家里吃饭，晚上回自己家睡觉。

说是自己家，其实也是沈听肆的，那是他租的房子。

他在阳台浇花，我在撸狗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歪着头看他。

「沈听肆。」

「嗯。」他声音懒懒的，很好听，侧眸朝我看来，「怎么了？」

「你不用工作吗？」

他已经陪了我快一个月。

沈听肆轻笑：「我休假。」

后来我才知道，在山崖把我救回来那天，他断了根肋骨。

队里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假，修养身体。

我突然想起我刚醒来那天还扑过去锤他，有些愧疚：「对不起……」

「于凝，你没做错什么。」

又过了半月，他忽然牵起我的手。

「带你去个地方。」

他带我来到郊区，有一幢原木风的房子。

我手心一沉，垂眸是红色的房本。

沈听肆垂着眼睫，满是认真：「于凝，让我照顾你吧。」

我承认，我退缩了。

急忙将房本塞回他怀中，手指止不住的抖。

「我……不行。」

我太糟糕了，配不上像太阳一样的他。

他从身后将我搂入怀中，轻声哄我：「抱歉，吓到你了，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，但接下来的日子，住在这好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