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严怀山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好笑,挂上很浅的笑容,问:“你知道死是什么吗?”
严在溪错愕地呆了两秒,转着眼睛,有一颗眼珠从眼眶里滚出来,他歪着白嫩的脸回答:“像妈妈那样,变成小鸟飞走啦。”
花园里有园丁启动了除草机,嘈杂的震动隔着褐色的土地传到他们脚下。
嗡
嗡
施工队又开始施工了。
严在溪蜷缩着身躯靠着墙壁,他的手臂贴在水泥墙上,能感受到不近不远的钻机发出的震颤。
门被人推开,有脚步声朝他靠近。
严在溪的手掌贴在墙上,手臂避开肚子鼓起的弧度,坐起身,呆呆地看着严怀山和他身后的医生。
“他们说你又不吃饭了。”严怀山走过来,用手抵住严在溪的下巴,让他抬起脸和自己对视。
他更瘦了,肋骨贴着很薄的皮肤,顶起几截病态的曲线。
“严怀山,我生病了,”严在溪缓缓地说,他情绪低落地鼓着脸颊,把脸陷进他手里,苦闷地抱怨:“我要死了。”
因为他早晨吐得很凶,严怀山让人把严在溪身上的镣铐都去掉了,方便他在房间里走动。
严怀山平静地问: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的肚子会动,”严在溪握紧他的手,急切地问:“我会死的吧?我会死的对不对?”
严怀山垂下眼看他,严在溪仰头和他对视,乖顺地闭起眼睛,等一个吻落在他嘴唇上,才睁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