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(1 / 2)

“嗯,”严怀山从鼻腔发出沉静的回应,他冷不丁走上前一步,挨得严在溪很近,“他很好。”

严在溪不习惯地垂下脸,但下巴随即被严怀山抵着手指抬起来,两个人不得不对视。

严怀山的眼睛很干净,几乎没有细小的红色血丝,连眼球的颤抖都不太有,而严在溪的眼睛连平静的时间都没有,剧烈转动着哪里都看,又哪里都不敢看。

“哥……”

严怀山微微颔首,呼吸间古龙水的气味很淡。

他伸了一根手指,发热粗糙的指腹在严在溪右眼的眼尾轻而快地划过去,如果不是看到手指的残影,严在溪会误以为这是他的错觉。

严怀山把指尖上的东西吹掉,很平静地说:“有一根睫毛。”

严在溪神情惘然,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。严怀山突然把视线错开他的眼睛,微微向上挑起薄而白的眼皮,目光冰冷地像脱弦而出的箭,直直望向离他们不远处的装饰柱后。

来找人却意外撞见这一幕的严虹没再躲藏,整理了下发型走出来,隔得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和面无表情的严怀山对视。

第45章 45

“R,你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Alice拎着一个塑料袋坐到严在溪身边,她拿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递过去。

严在溪帮她拎着她的手包,接过水但没有要面包,先帮Alice打开她的瓶盖,才又开了一瓶,喝了一口。

Alice没有强求,从他手上拿走自己的手包,看了眼航班信息板。

他们的计划是从嘉青前往更北方的哈尔滨,再折回西藏,而后从拉萨贡嘎直接离境飞去肯尼亚。

严在溪余光扫到她仰头的动作,转过去也跟着看了下他们的航班,还有一个小时就要登机。

宴会结束后严在溪仅仅和Alice在嘉青停留了额外的一天时间,就仓促地定下了前往下一个城市的机票。

Alice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要逃难?

但严在溪只想要逃,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逃离什么东西。

两人坐在正对着玻璃窗的座位上,凌晨的机场人不算多,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各个角落。

头顶散射的灯光有些暗,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。

严在溪百无聊赖地把水瓶上的塑料包装扣下来,又顺延着纹路重新贴好。

很薄的塑料纸片在他手里发出密集且聒噪的碎响。

严在溪眼帘垂下的时候,他的眼睛会很专注地盯着某个地方,给人以某种复杂又无法理清的神秘感。但他张着眼睛的时候,目光又异常清晰,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眼眸里,好像漏了底的口袋,一眼便能看穿。

介乎于复杂与简单之间。

Alice几度从手机上分出视线看着严在溪的方向,不知道第四次还是第五次看过去的时候,终于忍不住了,问:“River,你舍不得家乡吗?”

严在溪被她问得愣了一下,但没有否认,低在双臂间的头轻微地点了一下,语气很低地说:“只有一点。”

又停了一段时间,他说:“我其实已经有快要四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了,没想到这次回来,变化竟然这么大。”

Alice手指勾着一缕金色的头发,歪着脸由下看上来,鼓了鼓白皙精致的脸颊:“你想要再和家人待一段时间吗?我一个人可以先去北方,之后我们可以约定在某个城市汇合。”

严在溪的手瘦且修长,撑着脸的时候能完全把他比寻常男性要小一些的脸遮住一大半。笑的时候虎牙顶上嘴唇,和唯一的一颗梨涡毗邻,这就导致他的笑容看上去会比别的人更加灿烂。

“这是个不错的提议,”严在溪笑着对Alice说,“但我和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