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文铃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。
严在溪拳着的手背绷起青紫的血管,他的喉咙变得干哑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我有事情要跟你说。”
一时间,门内外都安静下去。
严在溪没有听到文铃离开的脚步声,知道她还站在门外。
过了好一阵,门被拉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。
文铃透过门缝对上严在溪的红得可怕的眼睛,她强势地推开门挤了进去。
“文姨。”严在溪张了张嘴,干巴巴地叫了一声。
文铃面对严在溪,努力保持理智:“如果他叫你去金桂枋做什么事情,不要去。”
她没有给严在溪问为什么的机会,直白地说:“他从小就不是一个懂得放弃的孩子,三年前你爸爸就和他达成协议把金桂枋放在他名下了,我不知道这三年里面有什么变动,也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。”
严在溪在文铃的目光下,艰难地呼吸着。
“你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,我也不会再去救你。”
“文、文姨,您是什么意思?”严在溪还没完全明白她的意图。
“他房间的书房后有一个暗门,如果你看到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,但你最好永远不要看到,”文铃露出哭一样的微笑,“不然你会和我一样,对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感到那么陌生,又那么可怕。”
文铃待的时间很短,几乎没有给严在溪任何提问的机会,她拉开门前,顿了顿,说:“你爸爸把你的孩子送到疗养院去,以此来控制他的儿子。如果你有一点爱你的孩子的话,就把他从严家带走,送到一个正常的家庭去,让他平凡又快乐地长大。”
第44章 44
严在溪在文铃之后走出去,也紧跟着推门出去。
“聊了什么?”
严怀山的声音在门边响起,“咚!”严在溪被吓得冷不丁缩了下身体,脚踝撞在还未完全合拢的门板上。
他吃痛地弯腰揉了揉踝骨,脸颊上的五官也狰狞着,眼神迷惘地仰起脸,看着大哥的方向,咬着牙:“哥,你怎么在这里?”
严怀山第一时间没有回答,他垂下眼睛的幅度更大。严在溪的鼻梁以下到裸露在外的脖颈都晒黑了,只有额头和眼睛勉强和先前一样白,眼角到眉心的距离连成一条光滑的线。
“刚才和妈在聊什么?”严怀山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变,冷淡也漠然,看着也不像很认真地索求他的回答。
但严在溪就是太了解他,不重要的事情严怀山可能问都不会问。
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,很快地回答:“妈文姨来问我和Alice的情况。”
严怀山说:“他闹着要找叔叔。”
“找我?”严在溪奇怪地看下去,对上严?汌毫无表情的肉脸颊,他默然了几秒,反复咀嚼大哥的话。
闹着?
看上去哪里像要闹了?
严怀山松开牵着儿子的手,把他往严在溪身边推了一下,语气冷漠:“三叔就在这里,你还想做什么?”
严在溪被他猛然的靠近弄得有点不适应,他可能是潜意识不愿面对,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。
严?汌睁着白眼皮,看了看严在溪,又看了看爸爸,垂下去的眼角维持着冷淡的弧度:“我要叔叔牵我的手。”
小孩说完话,严怀山就把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严在溪脸上去,也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严在溪的眼睛。
严在溪舔了下嘴唇,努力勾起嘴角,朝严?汌伸出手:“来吧,三叔牵着你。”
严?汌用发潮的手心平淡地抓住严在溪的三根手指,又平淡地站到他身旁去。
全程既看